薛珂常年行商运, 消息较常人为灵通,是如今连他都知晓了,想必朝中已经知晓了此事, 快消息会传遍魏氏, 传遍洛阳, 届时那些将士们的亲眷必定满腹怨恨,恨不能将魏玠剥皮拆骨。
姚灵慧听了也是愕然, 竟一时间也忘了方才对薛珂的气愤,惊讶道:“不说那魏兰璋用兵如,手下败绩吗?怎会出了这样大的『乱』子?”
薛鹂皱眉,不禁说道:“领兵人并非魏玠, 兴许是那人用兵不利,他如今身在洛阳, 战败一事总不能都算在他头上。”
薛珂听出她话里对魏玠的维护意,斜睨了她一, 严肃道:“听闻这围剿事乃是魏玠一手谋划, 领兵人却是夏侯太尉的子以及魏氏四房的家主,如今他身世又出了这样大的丑事, 太尉的爱子被俘,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兴许要给他扣上一个通敌罪,将他打入大牢。你可切记离他远些, 切莫顾念着什么旧情……”
薛鹂喉间一哽, 不知为何些说不出话来, 被姚灵慧盯了好一会儿,她摇头道:“爹爹多想了,我对他不曾过什么旧情。”、
“那便好, 还那平远侯府的世子,若他当真是魏氏大房的嫡子,日后定是风光限,他历尽千辛得以正名,你与他重归旧好,也能成一桩美谈……”薛珂说到此处上才了些许笑意。
姚灵慧却怒道:“休要胡言『乱』语,魏氏大房如此不堪,魏恒狡诈阴险,那魏兰璋是下作,鹂娘心『性』单纯,如何能受得住。连身世都不清不楚,谁知晓内里藏了多龌龊事。”
见姚灵慧动怒,薛珂才心虚道:“你这般恼火做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不好便算了,鹂娘生的美貌,还是那谶言中的女,是要配当世英雄……”
说拆此处,薛珂的目光落到薛鹂上,微动,情显得另别意,姚灵慧没看出来,薛鹂却明白了薛珂的意思。
如今钧山王大败齐军,一时间风头两,战『乱』中百姓也不大安分,岭南一带便豪绅士族叫兵造反的庶民给割了脑袋。士族大多傲慢,不屑于庶民为伍,钧山王利用谶言去收揽流民为他所用,日后这皇位落在谁的手上还尚未得知。
当世英雄,除了赵统还谁。
“既如此,父亲何打算?”
“魏玠已是用人,这洛阳我是不能久留了……”他将声音压得低。“魏氏若拥立旧主,若往后赵士端胜了,首当其冲的便是魏氏,那侯府的世子与他亲缘还能躲开一劫,旁人便要遭殃了,你既对他没了心思,不如与我离开,爹爹的银钱日后也是你的,你也要学着打理才是。”
薛珂难得说了句真情实意的话,姚灵慧不禁低落道:“百年望族,便要毁于一旦了不成?”
“盛极必衰,凡事总是如此,谁胜谁负尚未得知,阿娘莫要担忧。”薛鹂知道姚灵慧来是以魏氏为荣耀,又在受到二房庇佑了这样久,如今见魏氏陷入风波,又赵士端这样的大敌当前,姚灵慧心中也是不忍的。
薛鹂心下已经了决定,支开姚灵慧后,才道:“爹爹见多识广,可否替女儿找一味毒的解『药』?”
薛珂皱眉,问道:“毒?何人中毒了?”
薛鹂望着他没说话,薛珂立刻反应了过来,险些气愤地喊叫出声,他勉强压下声音后,表情仍因为愤怒而显得格外狰狞,咬牙切齿道:“是魏兰璋那个混账给你下的毒?”
薛鹂点了点头,薛珂『色』涨红,气得肩膀都在抖。“好个魏兰璋,原是一直用这法子强迫你,如此下作!耻至极!待他日我定要替你好生出了这口恶气!”
薛鹂这么大,还从未被父亲维护过,来是默默受委屈,如今薛珂终于了点父亲的模样,她心里却没泛多波澜。
以薛珂的『性』子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她也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寻到解『药』,好早日离开洛阳。
果不其然,兵败的消息快便传到了洛阳,晌午过后,银灯去打听了一圈回来,才愁眉苦脸地说:“郎君果真被宣进宫了,也不知这回要如何立罪……”
魏玠的身世被责问后,银灯也消沉了好日。
此战由魏玠一手策划,即便是将军领兵不利,也不该折损这么多人,要算能算在魏玠头上,被追究也是在所难免。
午后,玉衡居的侍送来了解『药』,薛鹂喝过后还留了一口,让人给薛珂送去,好借着这口汤『药』去查清究竟是什么毒,待她解了毒也就彻底没了顾虑。
战事出了这样大的差错,整个魏氏都处在风波中,既然一切已成定论,他们也没心思纠缠在魏玠的身世上,早早地回去处理要事。洛阳也已经传出消息,平远侯夫人为一己私替换了魏氏的郎君,魏玠乃是平远侯子。
然而这个说法,众人也是将信将疑。毕竟比这样令人惋叹的错事,多人愿意相信光风霁月的魏玠是兄妹通『奸』生出的孩子。以往高高在上的人,着如此丑恶的血脉,岂不是连他们普通人都不如。
兴许是终于找到『乱』魏玠不如己的地方,上至士族下至庶民,都抓着魏玠的血脉不放,耻笑辱骂着他。然而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