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大爷叹了口气:“你说的那些什么大道理,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他们都是读书人。读书人,就是对国家有用的。
“有些人看不过这些读书人,想让这些读书人受苦,我高立青就看不过眼。”
吕秀秀从后面拍了拍青大爷的背,给青大爷顺了顺,然后把自己的水壶递给青大爷:“行了青大爷,别气了,来喝口水。这里人多耳杂的,还是少说些吧。”
有吕秀秀的教训在,青大爷也不敢多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接过了水壶。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青大爷觉得自己喝了吕秀秀给的水,身子上都畅快了不少,心中郁结的气息,也都散去了不少。
喝过水,青大爷才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吕秀秀:“秀秀丫头,你不是说你跟姜蕊丫头去走亲戚吗?你亲戚在这附近?”
吕秀秀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哪能有什么亲戚啊,遂解释道:“那是姜蕊的亲戚,我也不好跟着姜蕊去。左右无事,就来这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弄辆自行车回去了。”
青大爷瞥了一眼吕秀秀,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那你弄到了吗?”
吕秀秀嘿嘿一笑:“弄到了,下午就到手了。”
“怎么还得下午,现在弄不到?”
“这不是还得办手续吗,总不能连个证都没有,就骑回家去吧。到时候查起来,那不是麻烦了。”
知道这丫头有门路,青大爷也不说啥了,两只手一背,幽幽的来了句:“行吧。”
吕秀秀再看,青大爷脚步飞快,都走到转弯了。
两人朝着巷子外走去,又走到了大街上。
吕秀秀准备去国营饭店吃个午饭,却看到青大爷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连忙叫住青大爷:“青大爷,你不吃饭了?”
青大爷斜了吕秀秀一眼:“我回牛车上吃,我带了饭。你以为谁都跟丫头你似的,钱多烧得慌?”
“青大爷你这话说的,我本来还想请您吃饭呢,现在看来倒也没必要了。”吕秀秀幽幽地声音传来。
青大爷闻言,眼前一亮:“秀秀丫头,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现在心里,可是受伤得很。青大爷你要是想要我请......”
吕秀秀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大爷带着往国营饭店的方向去了。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丫头。就我说的那几句话,还能伤了你?糊弄谁呢,要请客就快点。”
吕秀秀被逗乐了,也连连点头:“行行行,带你去了。”
两人在国营饭店坐定,点了饭菜,乘着饭菜还没上的空隙,两人就聊上了。
“青大爷,你这次来找你老战友,你老战友怎么连饭都不留你啊,还得我这个知青请你吃饭啊。”
青大爷摆摆手:“那不是我老战友,论起来,应该是我老同学。你青大爷还没那个本事,去参军打仗。他不留饭,也是因为家中拮据,我也不忍心让他破费了。
“他每个月都要出钱,资助他那些老战友、老同学,加上还得给他们找关系,一个月三十天,能有二十九天吃咸菜稀饭,我哪忍心呢。”
七十年代,跟青大爷这么大年纪的,如果是参军打仗的,要么是抗日战争,要么就是后面的解放战争了。
就是抗美援朝的,年纪都没有这么大,的确是不大可能是战友。
吕秀秀听了青大爷的话,也有些沉默起来。
这年头人心难测,却也没想到,有如此赤诚之人,她也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吕知青?”一个男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吕秀秀连忙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位身穿公安制服的男子,站在旁边,脸色很是惊喜。
这公安声音着实有些耳熟,但是吕秀秀却有些想不起来这公安是谁了。
那公安见吕秀秀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吕秀秀大概是不记得他了。
他脸上神色显然有些落寞了,但是却还是笑着开口:“我是陆学党,陆队啊!”
被陆学党这么一提醒,吕秀秀瞬间想起来了。
这陆学党,就是吕秀秀还在怀安市的时候,给吕秀秀和吕家人处理案子的那个警察。
不过吕秀秀记得在原着里,宋雅正几次进公安局,都没有陆学党这号人物才对。
就是后面声势浩大的围捕特务行动,市里的公安几乎都出动了,也没见到陆学党在其中才对。
她赶紧起身,跟陆学党握了个手:“陆队长,哎呀,刚刚一下都没想起来,真的是。”
陆学党迷迷糊糊跟吕秀秀握了下手,才道:“没事,咱们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加上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吕秀秀有点不好意思,请陆学党在旁边坐下,给陆学党介绍了一下身边的青大爷。
“这是青大爷,是我下乡的高家大队的一个村民,对我很好。”
陆学党没立刻坐下,先跟青大爷握了握手:“青大爷好,我叫陆学党,是从怀安市来的,跟吕知青算半个老乡吧。”
青大爷跟路学党握了握手,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
到底是吕秀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