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秀是知道宋雅正两人也是新安公社的,但是看到这两个人,依旧是不爽。
而姜蕊,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看到这两人出现在新安公社的牌子下,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就是不爽。
“同志,你们是新安公社的知青?”负责接收知青的同志看到吕秀秀和姜蕊两个人来了,赶紧开口问两人。
吕秀秀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和这位姜蕊同志,都是新安公社的知青。”
负责接收知青的同志也点点头,翻了翻手里的本子:“行,姜蕊同志的确是在我们新安公社的。麻烦问下这位同志,你叫什么?”
吕秀秀赶紧把自己的名字报上,然后就看到那个男同志在本子上划了啥东西。
随后,那男同志才开口道:“行,没问题。我叫熊建华,是新安公社的,今天来是负责接你们到公社去的。”
等到熊建华话音刚落,宋雅正像是才刚刚看到吕秀秀两人一样。
“呀!秀秀同志,姜蕊同志,真巧,你们也是新安公社的啊!”宋雅正的脸上笑容既甜美,又得体温柔,看上去是落落大方,招人喜欢。
可是吕秀秀就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宋雅正这笑容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反正她是不吃宋雅正这一套的,宋雅正愿意演戏,她吕秀秀未必愿意。
熊建华看了看两人:“哟,吕秀秀同志和宋雅正同志是熟人啊?那正好,下乡也有个照应了。”
宋雅正没有否认,只是低头一笑。
吕秀秀却轻笑一声:“不熟,硬要说的话,也就是火车上刚认识。刚认识,她就因为我写了一封道歉信。”
听到吕秀秀的话,宋雅正有些呆愣。
她没想到,吕秀秀这个人会这么直接的将她的脸皮撕破,不留一点情面。
熊建华也有些尴尬,挠了挠脑袋:“啊,这样啊。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
他虽然尴尬,但是也没有不好意思道歉,抹不开面子啥的。
他是公社农机厂的拖拉机手,平时跟村里的交集,顶多就是农忙的时候,帮一些没有拖拉机手的村子开一下拖拉机。
而平常日子里,他一般就在公社里待着。
因此,根本也不和这些知青接触,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知青之间的矛盾。
吕秀秀却转头对着熊建华和善的一笑:“没事,不是您的错。您也是好心,只是宋雅正虚伪,总想粉饰太平。”
虽然这话说得没啥用,但是熊建华爱听好话,对吕秀秀的印象也好了些。
他原本对宋雅正也还有些好印象的,不过刚刚让他尴尬的事,也就跟这印象互相抵消了吧。
此时,林国安走了上来:“吕秀秀,你能不能讲点理。这一路上,明明是你针对雅雅。现在雅雅愿意原谅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这话一出,连姜蕊都忍不住想笑。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气急了,还真的会笑出声。
吕秀秀挑挑眉,歪了歪头,看着两人:“你既然说我一路上针对宋雅正,那你不如当着这位熊大哥的面,好好说说我怎么针对宋雅正了?”
宋雅正只觉得不妙,要拦住林国安。
但是林国安好像那个愣头青,是个憨头搭脑的。(方言,说人头脑不清醒的意思。)
当然,这点吕秀秀在火车上就认识了,不然也不会做出那种不顾宋雅正性命,直接对着歹徒冲上去的事来。
林国安怒冲冲的开口:“怎么没有针对了?雅雅不过是无意打坏了姜蕊的护肤品,说话不好听了些。那护肤品也不过是几毛钱,你要雅雅赔钱不说,还要雅雅写道歉信。”
这话出口,吕秀秀还没反驳,熊建华先喊起来了:“几毛钱了还而已?!”
林国安一脸奇怪的看向熊建华,满脸写着“几毛钱而已,很多吗?”
吕秀秀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在场的几个都是有钱的,吕秀秀还经历过那个不少吃穿,通货膨胀的世界。
几毛钱,对吕秀秀来说,还真是不算什么。
但是吕秀秀也知道,这点不能表现出来。
这年头,一般的车间工人,不算领导层的话,一个月顶了天也就是几十块的工资。
几毛钱,差不多是他们一两个小时辛苦工作赚的钱了。
而乡下的农民就更苦了,一年到头能存下的钱也就百来块。
平均下来,一天的收入也就几毛钱。
当然,乡下的农民也有粮食收成,实际收入肯定不止这些。
而这年代,一斤白米也就一毛四,粗粮只会更便宜。
几毛钱,按一人一天一斤白米算,那是够一个人吃一两天的口粮了。
熊建华也领会到了林国安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嘲讽一笑。
吕秀秀赶在熊建华开口之前,先开口斥责了林国安:“林同志,你的家里有钱,可能没什么感觉。可是几毛钱,那也是来之不易的。
“你知不知道,一毛钱的粮食,能够一个人吃一天还有多了。某个伟人说过,一针一线,当思来之不易。古人更有云,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