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此时里长回来了,听得这话也赶忙上前查看。等见识到白面的精细之处,也不由感叹连连。
“那位虽说是知府家的养女,可到底是养在身边十几年,谁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想法。连此等精白面都陪嫁了过来,想来对这个养女也还有几分感情。明日你再去一趟宋家,多走动走动,也好过临时抱佛脚。”
里长一直都很有野心。
他虽然年过四十,可他膝下的四个儿子中,虽说有老大继承他的衣钵。可剩下三个小的还没有门路。若真能借着这位知府家的养女搭上贵人的线,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里长夫人和他夫妻多年,自然也明白他所想,当即点头应下。又问起了他这趟过去的处理结果。
“赌坊那边虽然剁了刘福连根手指,到底还是不满意。他们开赌坊原本就是为了钱。两根手指虽说有威慑力,却到底没啥用。他们就盯着你那可怜的侄儿和侄女呢。”
次日,里长夫人就拜访了宋家,主动拉着楚娇娇闲话家长。
“两个小的虽然年纪尚小,可颜色尚好。更何况,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原本以赌坊那边的意思,只要两个小的抵债,刘福的手指也不用断。是你娘坚持不允。最终,赌坊把你侄女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你娘。在还清刘福欠下的外债之前,她都只能在赌坊后院那边帮忙,不能回家。当然,刘福被剁下的两根手指头也接不下上去了。”
楚娇娇松了一口气。
赌坊虽说是个吃人的地方,可比起继续让她娘生活在刘福那个烂人身边,还真不如一直留在赌坊帮着做活儿。
“孩子被赌坊送到哪里了?”
“据说会先养一养,寻找合适的买主。估计是想卖个好价钱。”
里长夫人看着楚娇娇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一些话到了嘴边,到底没好继续说。
不知道那孩子的长相,可看楚娇娇就知道,那孩子恐怕长得也不普通,否则,也不会被赌坊的人盯上。
如今孩子到了赌坊的手中,就成了赌坊的摇钱树。
恐怕三瓜两枣的,也打动不了那帮根本不把人命当人的人眼里。
“谢谢您,夫人。若不是您告知,我恐怕现在还得不到消息。至于其它,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楚娇娇认真道谢。
里长夫人自然连称不敢。
又关心了她几句,见楚娇娇神色泱泱,便识趣的告辞离开。
不过在临走前,她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昨儿你临走时说起,想买一头老黄牛拉车,也方便你家相公进出。我也专程打探了一番,目前手上有老黄牛的就几家。
不过,这些老黄牛大多都是家养了好些年,并在官府有备案的牛。要买,要么是才长成的半大牛犊,要么就是驴和骡子。若你一定想买老黄牛的话,就唯有郭老五家的那头符合。
郭老五家的老黄牛是从你宋家二房买走的,据说压价特别厉害。你若想要,我倒不介意做这个中人。”
楚娇娇顿时高兴了。
这还真是,想什么就成什么啊!
她从柜子里又拿出一袋五斤装的白面来,“夫人若能帮忙玉成此事,待交易完成,妾身定不会忘记夫人的相助之情!”
她就不信了,都这样了还不能从那郭老五身上剐下一层皮来?
里长夫人双眼火热!
昨儿她不知道这是何等好东西,就将面粉拆封了。当晚便蒸了馒头来吃。没想到那口感是从未吃过的香甜与软糯。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好东西?
眼下她又拿出一袋,由不得里长夫人不兴奋!
当即拍着胸口保证:“放心!那头老黄牛原本就是你们宋家的牛。是郭老五那小人落井下石占尽了便宜。回头我会找他好生说道,回头就给你消息。”
按照大庆朝的律法,就算宋家二房要卖牛,首先要问的也该是左邻右舍,在左邻右舍确定不要并在交接文书上签字画押确定不买后,宋家二房才可以联系其他买家。
楚娇娇自然道谢。
看里长夫人神色欢快离开,她也清楚,对方是误会了。
不过她也乐意让对方误会。
只要能达成目地,误会就误会吧。
更何况,宋时烈也确实需要一头帮忙拉车且识途的老黄牛。
另一边,宋时烈之前答应楚娇娇的金银玉器,也总算准备好了。甚至比起一开始他答应楚娇娇的时间还晚了两天。
不是他不着急,而是负责筹措银两的三师兄废了老鼻子劲,才终于凑齐。
“居然不要白银,要黄金要玉器要古董……你知道这有多难?你还嫌弃我行动慢。若换成是你,恐怕再给你五天也凑不齐。”
三师兄不住抱怨。
宋时烈倒是好脾气地笑,“你且先等一等,我去和她说。”
楚娇娇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