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下属都这么懂事,那名将军心中一喜,他何尝不想回去,看向众将道:“诸位说的对,传令下去撤回广州府。”
随着命令的下达,那些军士和民夫更是高兴,立刻抛下辎重,把剩的不多的军粮分了,后队变前队往广州府撤退。
与此同时,离着官军十几里远的一座山峰上,李天顺正带着众将站在上面。
他放下望远镜,眉头一皱道:“跑得倒是挺快。”
一旁的赵武平“呵呵”笑道:“大帅,要不是你神机妙算,提前派了杨政、赵麦他们在官军的退路上埋伏,这会儿咱们再追还不一定追的上。”
李天顺抿了抿嘴道:“传令下去,将士们下山尾随官军。
不要惊动他们,等杨政、赵麦与其交火后再从后面掩杀,给他来个前后夹击。”
“明白。”赵武平让军士传令,自己陪着李天顺骑马向山下而去。
要说这些官军是真够厉害的,进军时不行,撤退时一个顶俩。
行军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至少一倍,弄得李天顺差点都没跟上。
当然,这里也有为了不让官兵发现,不敢离得太近的原因。
赵武平见状建议道:“不如我们先捅他一家伙。”
李天顺道:“不可,我们只有一千人,就算有取胜的把握,这一万官兵要是做鸟兽散往山里一躲,我们还怎么全歼他们?
等他们与杨政和赵麦的一千人马在鹰嘴涧交锋时,咱们再从后面包围,到时官军想跑也跑不。”
鹰嘴涧是一处两边悬崖的狭窄路段,也是李天顺给官军提前布下的伏击地点。
“明白了。”赵武平应了声,命令前面的探子一定要盯紧官兵,千万不要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此刻官军在两名将军的带领下正在急行军,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跟着一支队伍。
他们前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进入了鹰嘴涧地界,突然得到探子的军报,在前方的山道上发现匪军的旗帜。
那两名将军大惊,忙纵马来到前方查看,就见密林中旌旗招展,迎面出现了一队匪军。
看上去有近千人,一个个穿着很是奇怪的军服,军服外罩着藤甲。
更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些匪军手中并没有长枪长矛,有的只是每人手里拿着一杆半人多高,包着布条的兵器。
他们堵在唯一的山道上,队列呈方形,一看就是早以埋伏好的。
震惊之余,两名将军随即就镇静下来。
自己手里有一万兵马,冲破对方这一千人的军阵应该没有问题。
立刻下令列阵,准备依靠弓箭长矛和盾牌冲破匪军的防线。
另一边,杨政、赵麦看到列阵的官军时,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
从昨天晚上他们就开始跋山涉水,走了整整一夜才绕到了官军的后面,来到李大帅预设的战场埋伏,等的就是这一刻。
杨政高声喊道:“火枪手都不要着急开枪,没良心炮准备,给我照官军列队最密集的地方开炮。”
本着有大杀器谁还用弓箭的原则,杨政坚决贯彻着李天顺不讲武德的思想,早在火枪手后面布置了十门没的良心炮。
为何只带了十门?
没办法,这玩意儿太沉了。
一千军士分成十队,每百人轮番扛着这玩意儿,到达这里后还把大家累得够呛。
“点火——开炮!”随着炮长挥动手里的小红旗,炮手用火折子点燃了导火索。
只听“嗵嗵嗵……嗵嗵嗵……”一阵巨响,巨大的炮口冒着火光,夹带着炸药包直喷出去。
因为火药装得足,巨大炮身都向后顿了一顿,震得大地瑟瑟颤抖。
这些炮手都是赵麦从海军调来的老炮手,技术娴熟,准头极佳,十个炸药包如天女散花径直落在官军的队列里。
官军们还在秉承着后方弓箭手射箭,前方长枪手冲锋的作战理念,等着上峰进攻的命令。
哪想到匪军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然后就看到了从天而降黑黢黢圆扁扁之物。
随着炸药包落地的瞬间,官军的队列里发出一阵巨大的爆炸,火光裹挟着灰蒙蒙的烟尘泛起老高。
烟尘中竟有十几名军士被炸上了天,残肢断臂随着血雨掉落在地。
紧跟着就是第二轮炮击,第三轮炮击……
此起彼伏的爆炸中,官军们彻底被炸懵了。
有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哭爹喊娘,有的意马心猿,有的抱头鼠窜,有的拿着兵器在原地打转转,踉踉跄跄仿佛喝醉了酒。
可在这条只有五丈宽的鹰嘴涧里,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只能往后退,一时间又发生了群体踩踏,死伤无数。
这些官兵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什么,那两个将军却听说过‘没良心炮’。
惊骇之余,想到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