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相思维……”从没听过这个词的邵童一愣,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嘻嘻嘻,老师你不懂了吧?”周弘边回忆着李天顺告诉自己什么叫‘变相思维’的话,边摇头晃脑的道:
“所谓变相思维,就是说思维方式不能固守为一,条条大道通北京,只要达到目的地就行。”
这话听得邵童更懵,问道:“什么叫思维方式不能固守为一,北京又是何地,我怎么没听过。”
周弘顿了一下,决定只回答第一个问题,因为北京在哪他也不知道,想了想解释道:
“比如说这九连环吧,能解开的方法就有几十种之多,而最终的目的都是解开它。”
邵童气坏了,道了句:“强词夺理,此物就是玩物丧志,把手伸出来”,说着就从腰间抽出了戒尺。
看着老师手里黑黝黝的戒尺,周弘的心就是一颤,可还是伸出了右手。
没办法,谁让父皇和母后赋予这老家伙可以责骂责打自己的权利呢!
看着周弘有些红肿的右手,邵童道:“换另一只,这只昨天打过了。”
周弘苦着脸伸出了左手。
就见邵童高举戒尺,长叹一口气道:“殿下呀,老臣说你玩物丧志并非毫无道理,这九连环老臣儿时也曾玩过,可解的方法也就那么两三种,何来像您所说十几种之多?
还说什么变相思维,老臣今日教训的就是殿下这种华而不实的言论。”
听到这话的周弘却把手缩了回去,看向邵童道:“老师,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既然您会玩儿,那我们就比比,至少现在我就会七八种。”
“你说什么?”邵童愣住了,他没想到太子殿下今天会不服软,还把手缩了回去,生气之余竟也起了几分好胜心,看向周弘道:
“也好,老臣今日倒要看看殿下能解几种,别说是七八种,若能解出五种,老臣就认可殿下说的什么变相思维。”
“当真?”周弘立刻来了精神。
“当真。”邵童回道。
“看着。”周弘一把夺回邵童手里的九连环,开始摆弄起来……
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中,邵童惊愕的看到,太子竟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变戏法般展示了七种解法。
这怎么可能……这物件邵童小时候的确玩过,虽有玩物丧志的嫌疑,但其中的奥妙却是玄之又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用七种方法解开的人还从未见过。
惊愕之余不禁问道:“殿下,这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那是。”
见老师现出惊愕的神情,周弘下意识吹牛,不过随即想到这牛吹的有点大,又道。“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有人教我。”
“有人教你?是谁?”邵童问。
周弘:“他叫李天顺,对了,就是写‘劝学诗’的那个。”
“劝学师……李天顺……”邵童眼前突然一亮道:“可是那个前些日在翰林院做‘咏梅诗’的年轻人?”
周弘很是自豪地点点头:“就是他,现在是我的玩伴。”
“嘶!”邵童倒吸了口冷气。
对这个聂贤和岳华峰的学生他虽没见过,但对这两首诗却已耳熟能详,特别是那首咏梅。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千古绝唱!
邵童本想收这个李天顺做自己的学生,却被聂贤捷足先登,想收他做个门客,又听闻此子已是长公主殿下的门人。
却没想到李天顺还是太子的玩伴,难怪太子能说出‘变相思维’这样的新词。
此时邵童越琢磨这‘变相思维’四个字越有道理,越琢磨越发深奥,越琢磨自己与这样的才子没缘分,一时竟陷入五味杂陈……
见邵童患得患失的样子,周弘笑嘻嘻的道:“老师,这下您就不能再说我玩物丧志了吧?”
邵童眼睛一立道:“一码归一码,不管如何在课堂上就该专一读书!”
说完不由分说夺过九连环,拽起周弘的左手,用戒尺狠狠打了一下,疼得周弘倒吸了口凉气。
刚想反驳几句时,却见邵童又把九连环给了自己道:“若此物如你所说,真有开发脑力的妙用,那您就收着吧,但切记以后在课堂上不要再玩。”
周弘眨眨眼,心道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这个老家伙居然网开了一面。
就见邵童叹了口气又道:“缘由是这个李天顺老臣早有耳闻,大才也,殿下只是将其当玩伴未免太草率了,理应聘为门客。”
这话提醒了周弘,可随即他又摇摇头道:“老师你也不是不知道,父皇和母后不让我招纳门客。”
邵童笑了笑道:“这事臣怎能不知,二圣不许您招纳门客是指太子应心怀天下,不得有私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