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几人再也没见像智远一样受到攻击的弟子。事实上,这一路上,除了彼此,他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智心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快步走到方丈身边,问道:“师父,怎么回事,守在后山的师兄弟们去哪儿了?”
方丈眉头微蹙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后山的所有人都去了藏经阁?”
“可是,他们不是吃了掺毒的斋饭吗?理应躺在地上才是。”
越成闲疑惑道。
智心猜测:“或许是药效过了?”
“在这里争论这些没有意义,藏经阁就在不远处,去看看不就是了。”
林煜指着四人面前那座耸入云端的九层宝塔,那便是弘德寺的藏经阁,只要去了藏经阁,一切问题都会有答案的。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
智心指着台阶上的血迹喊,众人的注意纷纷被吸引过去。
林煜上前一步,用手蘸了蘸地上的血迹,发现还是温热的。
“这血还是热的,说明受伤的人就在不远处!”
“你们看!”越成闲眼尖,看见林中一个赤裸上半身的僧人正在往大路上爬,“那里有个僧人!”
智心急吼吼地冲去,扶起了那个僧人:“智能!你没事吧智能!”
“智心师兄!”
智能的脸色苍白,喊出这句话后就昏了过去。
和智远不同,智能只不过是伤到了手,并不致命,应该是出血过多,暂时昏迷了过去。智心又尝试了几次,但智能都没醒。
智心无奈,将智能的伤口包扎好又妥善安顿在林中幽静处后,再次回到四人中。
“怎么样?”方丈的语气中带着焦急,“智能有没有说什么?”
智心摇了摇头道:“没有,他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越成闲注意到,方丈似乎是松了口气,心中愈发对他戒备起来。
他为什么松了口气,智能知道些什么吗?
越成闲朝着林煜使了个眼色,林煜顿时心领神会,他知道越成闲是在提醒自己小心方丈。
方丈沉声道:“继续走吧。”
跨过几层台阶,四人终于到了藏经阁面前的平台,上面一片狼藉。
被打翻的香炉,破碎的地砖,被从中砍断的松树,无一不昭示着这里不久前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智元师兄,你要做什么!”
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传来,越成闲的视线搜寻着声音传来的方位,他看见一个身形壮硕的僧人,正在和一个身形瘦小的僧人对打。
那壮硕的僧人使一柄月牙铲,被那使棍的瘦小僧人打得节节败退。
“智贤!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我都知道,慧能师叔说的才是对的!”
智元忽然一个横扫,将没有防备的智贤扫倒在地。
智贤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却被智元摁住:“智贤!听师兄一句劝!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这么下去的话,只会一错再错!”
“方丈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
“呔!你在胡说什么!”
智心一拳轰在智元的棍子上,将智元打退几米,然后扶起智贤。
“智贤师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智贤摇了摇头,道:“不必担心我。”
越成闲三人随后赶了上来,见到方丈,智元也是神色一变。
“方丈?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方丈指着智元道:“智元,你对同门出手,罪大恶极!如果不乖乖伏诛,那我就不客气了。”
“对同门出手?”智元冷冷笑道,“方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当年慧根师伯的事情,你以为弘德寺里没人知道吗?”
方丈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的,这是慧能告诉你的吗?”
“果然,”智元失望地叹了口气道,“方丈,对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当年之事,并不是我所做,我只能说这么多。”
智元冷声道:“只能说这么多,还是根本就是你所为?”
智心怒道:“智元师兄,你何必苦苦为难师父?慧根师伯当年是和疽骨宗的贼人拼杀后重伤,师父未能及时救下,至今一直怀愧在心。”
“怀愧在心?我看,方丈可不是这么想的吧?”
“论资历,论修为,慧元师伯哪点比得上慧根师伯?所以慧根师伯死了之后,慧元师伯才能当上方丈。”
“你胡说!”
智心飞身而起,欲擒住智元。
智元一棍打在智心背上,恨铁不成钢道:“师弟!你怎么总是这般,听不进别人的话?”
“师父不可能是这么想的!师兄你才是,听信慧能师叔胡说!”
方丈在一边沉默不语,脸色阴沉,看着扭打在一起的智心和智元,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叹了口气,走到智贤跟前。
“智贤,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智贤指了指藏经阁紧闭的大门,道:“刚刚,慧能师兄带着一位女施主来了这里。”
“我们本欲请那位女施主离开,谁知女施主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