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师爷点头道:“然也。”
“所以,刘道长,考虑一下?”
刘长庚看着一桌子未动的酒菜,陷入了沉思。
姑且不论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他去南疆送信,因为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送信反而没那么紧要了。
如果他接受,事情不被人知道还好,一旦事情败露,那永安王也算是坐实了勾结修仙者的罪名,整个风清门说不定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如果他不接受,他知道了这么多,永安王真的会放他出王府吗?
刘长庚对此存疑,他绝对不会认为永安王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赋闲王爷,能在京城混这么久,如果真的什么心眼子都没有,那他早就被京城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这是一趟浑水,不管刘长庚拒绝与否,他都已经趟了进来,从他们踏进王府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踏进了这趟浑水。
永安王笑眯眯地看着刘长庚:“怎么样,刘道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既然是王爷所托,那我便在所不辞。”
刘长庚同意了。
王爷看似给他两个选择,同意和拒绝。实际上,他只有同意这一个选择。
不知不觉间,刘长庚又被卷入了权力的争斗。他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才去了风清门当道士。可偏偏造化弄人,回到京城,他再次卷入了漩涡中心。
永安王喜上眉梢:“有了刘道长助我,那我就放心多了。”
刘长庚打断道:“不过王爷,事先说清楚,我只负责在你遭遇危险时出手,不会为你做额外的工作。”
罗师爷笑道:“那是自然,我们请你不过是为了在沈老离开的时候保护王爷而已。放心,不会耽误道长太久的时间,最多五日。”
“如此便好。”
五日?希望如此。刘长庚对罗师爷的保证并不太放心,而且这种贴身护卫的工作,难免会被要求去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脏活。
三人谈话之际,熟睡中的越成闲突然暴起,大喊一声:“别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
一直沉默的鹦鹉突然尖叫出声。
三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越成闲,刚醒的越成闲一脸茫然。
“怎么了?”
罗师爷笑道:“越道长是做了什么梦?”
越成闲尴尬地挠了挠头。
永安王挥手道:“既然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刘长庚问道。
“再见?”罗师爷摇头道,“刘道长,从今天开始,你和越道长就留在王府,王爷出去的时候,你们才能出去。”
“对外,我们会宣称你们是昨夜的凶手,现已伏诛。这样,早上王府那些抓你们的士兵也不会怀疑。”
“如何?”
刘长庚思索一番,点头答应:“还是罗师爷考虑周到。”
“这处院子,平日里没什么人来,二位日后就在这儿歇息吧,只是注意不要在府里到处走动,省得被旁人看到。每日起居饮食,会由信得过的丫鬟负责。”
“对了,梁校尉和杜管家醒了后,让他们来找我。”
说罢,永安王和罗师爷起身,准备离去。
刘长庚犹豫一番后,还是决定开口。
“等等,王爷,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该问不该问。”
永安王提着鸟笼笑道:“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刘道长有什么话就问吧。”
“王爷,今早在客栈和您手下士兵的相遇,是偶然吗?”刘长庚目露精光。
罗师爷抢先说道:“刘道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刘长庚爽朗大笑着:“哈哈哈,不过是刘某的玩笑话罢了,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越成闲由于中间喝醉了,所以对这之间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刘长老,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为什么永安王要我们住在王府?”
刘长庚说道:“刚刚,永安王和我商量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
“沈老离开了,所以,永安王委托我做一段时间的护卫。”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越成闲并没有太意外,因为很多事都是疑点重重,就好比刘长庚刚刚问的,早上来抓他们的士兵。
“我也觉得早上士兵来抓我们并不是偶然,就算是王府,行事也未免太嚣张跋扈了些,抓我们的理由也过于牵强。”
刘长庚点头,“而且据永安王所说,他不过是个赋闲王爷,现在又被乔将军所诬陷,照理来说,他行事应当低调些。可他白天在行事这般肆意妄为,难道是嫌自己的把柄还不够多吗?”
“而且,”越成闲顿了顿,压低了音量,“你不觉得白天在客栈的那个刺客,声音和罗师爷很像吗?”
刘长庚点头:“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刚刚才故意这么问的。”
“不过,既然卷入了这件事,我们便没有后退的余地了,能做的也不过低调行事。”
越成闲神色凝重,这件事,绝对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你呢,刚刚是怎么回事?”
越成闲知道,刘长庚说的是刚刚他从地上跳起然后大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