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子将自己车上的白布袋子拿了下来,从里面抖出一十二节长杆,然后将这些长杆都组合起来,越成闲估摸着起码有三丈半。
“你这是要做什么?”
方才的几个士兵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过会儿您就知道了。”
“军爷,可否把刀暂时还我一下?”
瘦男子堆着笑,看向拿着他黑布袋子的士兵。
士兵看向士官,士官默许了,他便将布袋子甩到男人面前,道:“别给我耍花样!”
男人忙点头保证,“军爷放心!就算是您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耍花样啊!”
男人从黑布袋子里排出三十六把环首拴红带子的刀,一个接一个地插在方才拼好的长杆上,然后男人又堆着笑,看向几个士兵。
“各位军爷,能搭把手吗?”
一个士兵问道:“干什么?”
男人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长竿,“军爷,帮我把这竿子扶起来。”
男人又从车上搬下来一块木台一样的东西,示意几个士兵把插满刀的竿子插到那个木台上去。
“好了,多谢各位军爷!”
越成闲看见那根插满刀的竿子,牢牢地立在地上,刀尾上的一根根红带子随风飘动着。
越成闲看向一旁的刘长庚,问道:“这么多刀,他要怎么上去?”
刘长庚笑着说:“我一年都不下几次山,这般新奇的杂耍,我也是第一次见,哪知道他要怎么上这刀山。”
越成闲“哦”了一声,便又盯着那刀山看了起来。
“什么时候表演你那个什么……”
有一个士兵有些不耐烦了,手刚要搭上男人的肩,男人便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躲开了,然后笑着说道:“只要各位军爷一身令下,我高某随时能给各位展示这上刀山!”
说罢,男人转向了所有在排队的人。
“诸位,我高晗走南闯北二十余年,还是第一次在城门口搭台子。今天跟各位在这里相见,也是缘分一场,接下来的表演,我就不收各位钱了。”
“好!”
人群中多了些喝彩声,一个刚刚通过检查的男人也立在城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着高晗的表演。
“看什么?”士官厉声呵斥着男人,“堵在城门口像什么样子?”
男人无奈,只能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士官又扫视了一圈排队等候检查的众人,扭头看向高晗跟几个士兵。
“这是京城门口,不是你摆摊杂耍的地儿。”
“记住,你只是在接受检查而已。”士官冷冷地说道。
高晗忙点头赔笑道:“是我唐突了。”
“少废话,还不快开始?要是你上不了这刀山,你可就得进牢里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么多刀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了!”
“是是是!”
高晗连连点头,说着,脱下了脚上的草鞋,嘴里念念有词。
“天护身,地护身,灵官老爷护满身。”
“日护身,月护身,金甲层层护满身。”
“喝啊!”
高晗紧闭的双眼睁开,双手猛地做出向下发力的动作,然后低喝一声,右脚率先上了刀。
众人皆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将高晗的动作一个不落地看在眼里。就连在门口盘查的士兵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死死地盯着那刀锋。
高晗右脚和刀锋上接触的地方没有渗出一点血来,他踩在上头,就像走在平常大路上一样。接着,他又将左脚踩在环首刀上,慢慢地往刀山上攀去。
“好!”
众人不禁拍手叫好。
一个围观的士兵也忍不住鼓起掌来,士官走到他身边,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马重新站好。
“过来!”
士官喊了一声,所有的士兵都到了侧门的位置,士官交代着什么,由于距离有些远,越成闲并听不到太多。
“各位且看好,高某耍的可都是真功夫!”
众人惊叹之际,高晗已经攀上了刀山的顶部,单脚站立在刀山之上。
刘长庚眯着眼睛,似乎是看出些门道了,可越成闲问他,他只说不知道。
高晗从刀山上慢慢往下爬,落地时,被几个士兵围住。
“军爷,这是作甚?”
“作甚?”那士官从士兵堆中走出,一把拽住高晗的衣服,单手将他拎起,“你是什么人?”
“军爷,我不都说了吗,我是个杂耍的!”
高晗在空中挣扎着,但那士官却并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
“杂耍?你一个杂耍的,怎么会有灵根?”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哗然。
越成闲看向刘长庚,“这人有灵根?”
刘长庚答道:“方才我就在怀疑了,他刚刚念完那个咒语后,脚上忽然一闪而过地多了些真气,虽说稀薄,但倒是实打实的。”
“不过,这士官也并非普通人啊,一眼就看出这人并不是普通杂耍的。我们若想要装成普通人混进城里看来是不可能了。”
刘长庚抚摩着下巴,思考着一会儿该怎么通过检查。
“快老实交代!你装成杂耍的,是不是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