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陈劲松和杜万海的一众人,见陈劲松并未用一件武器,但那光头和刚才耍刀的男人便人头落地,此刻不由得后退两步,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道长!杀了他们,不会误事吗?”杜万海拉住陈劲松的衣袖。
陈劲松笑道,“放心吧,万海兄,只要留四十九人就行了。”
“可是,只有吃了席的人……”杜万海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难道,你……”
陈劲松点了点头,“杜府上下,所有人都吃了。”
杜万海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吐,但什么都吐不出来。
“万海兄,你和你家人的饭菜,都是正常的。”
杜万海这才压下那股恶心劲儿,拍了拍胸膛,“那就好,那就好。”
越成闲躲在角落里,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也差不多明白了,眼前这个独眼道士,应该就是幕后之人。想必这杜府的锁宫符和刚才的肿块都是这个独眼道士的手笔,看他杀人不眨眼的狠厉样子,肯定不是个好惹的主。越成闲咽了咽口水,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和这个道士起正面冲突。
“别怕,兄弟们!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这么多人呢!”
一个人叫了一声,越成闲往人群中投去了目光,是刚刚的年轻人。
“怎么了?兄弟们?难道你们不想要银子了吗?”
年轻人往前走了一步,继续鼓动道。
“那可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
“想想,有了那银子我们能干嘛?”
那络腮胡子拉住年轻男子,“小刘,你疯了!那可是修仙的!我们不过一帮凡夫俗子,跟修仙的较什么劲?”
“你别拦我!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我去!”年轻男子并不听劝。
“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银子,”越成闲摇了摇头,“真是疯了。”
“有银子,也得有命花才行。”有个下人说道,“我不干了。”
那人退出了人群,往院子外跑去。
咚。
他前脚刚踏出院门,脑袋就在后脚跟处落下。
年轻男子吓得愣了神,脑子里的那点贪念此刻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万海兄,你这下人吃里扒外,养不得啊。”陈劲松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下了一层台阶。
那群人见状,往后又退了一步。
陈劲松笑着提醒道:“出了那院门,像他们一样,人头落地。”
众人连忙回头看了看,确认自己还在院中后才松了口气。
“离杜员外太近,也像他们一样,人头落地。”
此时,离杜万海最近的就是那年轻男子了,他吓得一路狂奔,想要回到队伍中。
“晚了。”
陈劲松冷笑一声,背在身后的手掌微微翻动,似是在施展什么法诀。
越成闲这下终于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手了,但还是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兵器。
那络腮胡子奋力一扑,将年轻男子扑倒,起身时却发现,那年轻男子已经被削去了半边脑袋。
络腮胡子怒道:“你这混道士,无辜杀我兄弟作甚?”
陈劲松将那汉子上下打量一番,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了汉子背后的黑布包。
“你那包里,是什么?”
汉子警觉地捂着布包,“少打听。”
陈劲松只是笑笑,下一秒,就出现在汉子身后,手正搭在那布包上。
“好快。”
越成闲感叹道,哪怕他的眼睛全程都盯在那道人身上,都没看清道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过去的。
“现在呢,能打听吗?”
陈劲松笑眯眯地揭开布包的一角,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神情微变。
络腮胡子忙把布包盖好,“我说了,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越成闲离得远,再加上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所以他几乎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只看见陈劲松和络腮胡子说了些什么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神色渐渐变得阴郁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突然回去了?”越成闲疑惑道。
“你们住在杜员外家这么久,还想着劫他,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所以,你们是不是该给杜员外道歉?”
陈劲松又挂上一脸笑,但他面前的人却纷纷有股汗毛倒立的感觉。
“至于这怎么道歉嘛,贫道有个想法。”
“杜员外说戏看腻了,方才还在和我商量想找点新鲜的活动消遣消遣。”
“我见着你们,忽然有了主意。”
“你们两两相杀,这既算个新鲜的消遣办法,也算给杜员外道歉了。”
这人可真是个十足的变态。越成闲心想,这样的消遣活动也亏他想得出来。
杜万海慌忙上前,道:“陈道长,使不得,使不得呀!”
陈劲松笑着拍了拍杜万海的肩,“下头这些人都对你这般恶毒了,你竟连让他们互相厮杀都不愿意。要我说,万海兄可真正是个菩萨心肠。”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