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越成闲骂了一声。
“什么?”
疯道人看向越成闲,显然他们这个时代不兴用“靠”骂人。
“那太岁知道我能看见他。”
越成闲又看了眼房间内。
“我看到了。”
“可你不是说,太岁在成为凶太岁之前,没人能看得到吗?莫非,我们来得太晚了?这太岁已经成凶太岁了?”越成闲问道。
疯道人摇头道:“不,凶太岁起码要吸收千人的精气,这孽障身上的妖力显然还不到那个地步,它不过是觉得自己有些实力了,不愿意继续当个缩头乌龟罢了。”
不仅仅是疯道人看到了太岁,就连房内的几个人都看到了。四人看着地上被吸成人干的胖道士,又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太岁,有的惊慌,有的恐惧。
“狗娃?”王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向了自己的孩子,发现他的高烧已退,“狗娃退烧了!”
“那……那就是狗娃身上的妖怪?”王建惊恐地将自己面前的触手挪开,指着地上的胖道士说道,“可这……这位道长怎么……怎么……啊!”
太岁扭过头来,王建看到它的脸上是胖道士的脸!
“道、道长?”王建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胖道士”阴森地笑着,年长些的道士强装镇定。
“别怕,这是我师弟的独门秘籍,灵魂出窍附身妖物,现在他正和妖物缠斗,没一会儿就能分出胜负了!”
“师弟!师兄来助你一臂之力!”
“蠢货!”疯道人嘴上骂着,没有一点想帮他的意思。
瘦道士左手八卦镜,右手镇魂铃,左脚踩九州,右脚踏八卦,嘴中叽叽咕咕一大段,越成闲勉强听清一些。
“天清清,地灵灵,焚香拜请张天师,神将赵二元帅,管下百万大兵将;千星雷公千星尖,万星毫光万星明,手按宝剑斩妖精……”
年长道士也深吸一口气,重着瘦道士的样,不过嘴里念的是另一段。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桃花玉女请神仙……”
“喝!”
“妖魔邪祟退散!”
太岁一动不动,脸上满是玩味的表情。
年长道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退!”
太岁嗤笑着,尖锐的笑声在越成闲脑中搅动着,他的脑袋炸裂般地疼痛,和当时他听到奇怪声音的反应如出一辙。
疯道人注意到了越成闲的异样,他按住越成闲的肩,出声道:“默念功课经。”
越成闲便在原地打坐,心中默念功课经,头痛果然是稍稍好转些。
太岁似乎是厌倦了二道士的把戏,顶着胖道士的脸,一步一步地朝着二人走来,数不清的粗壮触手在他后面拖行着,留下一条条红色的痕迹。
瘦道士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慌张地跑到了房内。
年长道士咽了口口水,颤巍巍地问道:“师、师弟,是、是你吗?你赢了吗?”
“是你的话,就停下!”
太岁并不答话,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师兄,这是妖孽!吃我一剑!”
越成闲原本以为瘦道士是跑路了,没成想他是回屋拿武器去了。一柄泛着寒光的剑直直地朝着太岁面门戳去,就在瘦道士以为自己要得手之际,骤变突生。
“什…”
瘦道士看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触手捅穿的胸口,说出了自己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字。
“师弟!”
年长道士亲眼看着瘦道士在自己面前被吸成了人干,瘦道士手上那柄剑也落在地上,响了两声后就再无动静。
“蘁尦。”
太岁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但没人听得懂,然后森森地笑了。
“腝屾丄羑茀珡脦硙壔,腝庲俖仴刓刓。”
太岁伸手指了指越成闲,越成闲只觉自己的头痛更严重了,就像有人用凿子在凿他的脑袋。
看着太岁往这里走来,疯道人也是冷哼道:“孽障,看到还我不跑,反而还要向我走来吗?”
“老疯子,它好像是冲我来的。”
越成闲起身,摸出了腰间挂着的匕首。
“别怕,我来会会这孽障。”疯道人朝着年长道士喊了一声,“剑借我一用!”
说着,疯道人双手捻诀轻喝一声,“起!”
原本掉在地上的那把剑便朝着疯道人飞来,随着疯道人手掌翻动,那剑也上下翻滚着,不断改变着方向,与太岁的触手缠斗在一起。
年长道人松了口气,赶忙问道:“多谢道友相助,可否报上姓名?”
“风清门,疯道人。”
王建瞪大了眼睛,“你、你是风清门的掌门?”
他低下了头,不知道看到自己刚刚不待见的“乞丐”此刻正和他吹捧的几个道爷都打不过的妖物缠斗在一起,他心中作何感想。
“羑裛颸。”
太岁分出几只触手死死地缠住那柄剑,周身隐约环绕的黑雾渐渐成了黑色的火焰,剩余的触手竭力往太岁身外涌去,好像要从身体中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