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说笑,我这病,除了阎王收,没得人能治。你……你这模样,长得好生熟悉。这眉眼,像极了我大姐。”她说得诚恳。
“我偏能治,放心,好好休息。”
苏如锦并不关心自己长得像谁,她只关心多久这人能下地走路。
忽而,门外嘈杂。
胖女人温和的声音传来:“小郎们,我是这府上管事的,叫我周姨就行。你们去侧屋坐啊,站着不嫌累?”
“无妨,我们须得陪着她,才能放心。”
周姨眉目和善,笑道:“你们啊,把自家妻主看得真紧…莫不是怕她再收房,你们不得宠?不过,你们这几个小郎,倒是模样一个比一个俊。”
门外沉默。
苏如锦揶揄笑了,想必现在叶帷安脸色不好看。
床上人咳了几声,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你叫什么?”
“苏如锦。”
“哦……姓苏。”
宗阳府女君有些失望,再没说什么。
门外又传来爽朗声音:“小郎,我们又见面了。”
竟是南与风的声音。
想都不用想,此刻的鸣川一定一脸通红。
苏如锦心头一动,想看热闹,赶紧给女君喂了药,便脱了口罩防护服,出门去。
“苏如锦,你也在这?听说你来治病?”南与风被她吸引。
“正是,你呢?来作甚?”
“我来探望宗阳府女君。”两人相视一笑,苏如锦瞟了鸣川一眼,他正红着耳根躲在鸣珂身后。
往前走一步,慌里慌张掏出赛在腰间的玉佩,递给南与风:“姑娘,还你。”
南与风面色狡黠,看着玉佩…不,是看着鸣川带着粗糙茧子的手,咬了咬嘴唇。
这手跟她收房那些男宠不一样,那些男人一个个白皙柔嫩,眼前这人,倒是有些粗糙,虎口带茧,看来身手不错。
她没伸手去收,倒是小丫鬟急了,小声道:“帝姬,快拿回来!”
旁人听不到,只有她能听见。
她不急,又抬眼去看鸣川,面庞俊逸,却带坚毅,星眉剑目,鼻梁高挺,一身男人味。
“你多大年纪?”
鸣川抿唇,冷声道:“与你无关,玉佩请收回。”
还真是个冷硬的性子。
南与风伸手,刚要触碰到玉佩,又收回手。
“先放你那里吧,我今晚要去喝花酒,恐…丢了。”
这女人,大喇喇说要去喝花酒。
鸣川皱眉,直接扔过去,丫鬟尖叫:“啊,要死”。
南与风不慌不忙,竟笑着没动。
鸣川凝眉怒视,在玉佩掉落地面的最后一刻,抬脚上挑,飞手接住。
“你…”
丫鬟吓得白了脸:“要命,这玉佩不能碎!幸好你接住了!”
又怒道:“你这小郎好不知趣,我们帝……我们女君看上了你,你应感恩戴德,竟还不跟。”
鸣川无奈,第一次不知该怎么办,打又打不得。果然,军中前辈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哈哈哈,这不是南与风,怎么又给小郎发玉佩啊?”
身后,一个浑身香气的女人走来,看起来,年芳二三。
她又接着道:“怎么,人家小郎不要?不要就别逼人家…你家里的男人都能串成糖葫芦了,还不够你吃的?呵呵呵”
这话真糙,真好听。
苏如锦恨不得凑近了参与进去。
南与风脸色一黑,一把将鸣川拉到自己身后,竟护了起来。
“南溪来,你管我给谁玉佩,羡慕啊?可惜你只能守着家里那两个丑男过活…啧啧,也不知道你怎么下得去嘴。丑出花。”
这话说的,苏如锦来劲了。
南溪来怒目,打量了一番南与风身后的鸣川:“呵呵,你倒是看上英俊的,人家不接受…我家里的虽然丑些,但都是家世清白,朝中做官的儿郎。总比你那些粉红头面强!”
“我就喜欢粉红头面郎!怎么样,我看着舒服,睡着爽快,可不像你,晚上睡觉得先吹蜡烛才能下得去嘴!”
这……
苏如锦要笑死,叶帷安拧着眉,忙不迭离这群颠婆女人远了些。
鸣川在南与风身后,唇线抿得绷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乌月、乌南、鸣珂亦跟着叶帷安离远些。
鸣川眼巴巴想跟上。
可……南与风紧攥着他的手,他手中还握着女人的玉佩。
他低头去看,女人不过二十的年纪,手不大,白里透红,像是经常写字,指头上有道痕迹。
她这只手背到身后,正紧紧攥着自己。
在前面唇枪舌剑得跟另一个女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