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她的兰哥哥(1 / 2)

叶帷安顿身原地,自窗棂往外看,今夜并无月色,想必房内黑压压一片,她会害怕吧,也不知鸣川那个死脑筋能不能哄住她,怕是她一眼红,鸣川手脚都不晓得往哪里放了。

本以为今晚会有收获,没想到不仅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反而发现这事情比想象中更棘手。

这业暝,着实阴险。若说朝堂之事,他叶帷安手到擒来,带兵打仗他也无所畏惧。

可这妖术……他根本无从下手。

业暝空灵的声音传来,像一道催命符:“叶帷安,如今你不敢杀我,我也决不会告诉你回魂之法。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你亲手,把她送到我身边。”

梦境。

阿鸢被父亲罚跪在祠堂三天了,百无聊赖,膝盖也跪出了青紫的痕。可父亲就是不松口,终于,母亲的丫鬟带来口风:夫人去寻你兰哥哥来家一趟,想是有兰哥哥帮着说话,老爷能尽快放你出来。

兰哥哥与阿鸢自小相识,手拉着手长大的,小时候阿鸢便说要嫁给兰哥哥,都以为是童言无忌,谁想,这兰哥儿竟真的在阿鸢及笄这年,上门提了亲。

只是那时,阿鸢还在寺庙躲灾。

想着阿鸢从小便喜欢兰哥儿,阿鸢的父亲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只是……

兰哥儿听闻阿鸢被责罚,一路紧赶慢赶,本想抄近路,可碰上大雨天,道路湿滑。过县城外那个野山坳时,连人带马摔下了悬崖。

她又在祠堂跪了三日,这三日,父亲母亲都没来看她,甚至府里的家丁每日都匆匆忙忙,忘了她的存在。

她不知,这三日父亲母亲陪着兰家的人,一同在悬崖下寻人。

“兰哥哥……兰哥哥……”

榻上的人在梦魇,呓语不断,鸣川正打盹,被惊醒后马上坐在床边轻声安慰,可安慰半晌不见好转,反而小脸皱在一起,有掉泪的迹象。

“对不起,兰哥哥,都是我,都怪我。兰……”

她叫什么?兰什么?

眼瞅着榻上的人陷进梦魇逃不出来,鸣川没办法,急得想去找陈掌柜上来看看,可有治梦魇的办法,施个针什么的。

“兰因,你帮我看一眼主子,她梦魇得厉害,我去唤陈掌柜过来看看。”

鸣川说着直接跳到了二楼,砰砰击打陈棋宣的房门。

兰因听罢不敢耽误,大步迈进房内。将从不离身的剑立在床边,坐稳了这才听见她嘴里喊的什么。

这……

声音犹如细不可见的蛛丝,从她嘴里飘到兰因心口,连在一起,欲断不断。

兰因呆望着床上之人,被梦魇惊得满头大汗,嘴唇似都咬破了,绝美的小脸皱在一起仿佛梦里是天塌的大事。睫毛根上也碾碎了一层泪珠,摇摇欲坠,甚是可怜。

“兰哥哥…”

“我在,我在。”

兰因顾不得什么授受不亲,这一声声轻唤完全夺走了他的理智。一把攥住了苏如锦捏得泛白的手,将她两只手牢牢握在手心,从胸口掏出一张帕子,轻轻擦着她额头的汗。

“我在,别怕。”

……

鸣川揪着陈棋宣的衣领子到床前时,苏如锦正握着兰因的手,呼吸平稳,眼角也不渗泪了。行走的风带起烛光一阵摇摆,鸣川心头猛地一沉。

“兰因公子,您这样抓着我家主子的手,不合适吧?”

兰因不说话,唇线抿直。

叹了口气,轻轻转动手腕,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抽了一半榻上的人就开始蹙眉哼唧:“兰哥…别走,别走。”

眼看着又开始面色通红,冒出汗珠。仿佛抽出的不是男人的手吗,而是她的命一样。

陈棋宣瞪大了眼,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抚平了被鸣川揪皱的衣领,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啧,男人太多不是好事。

鸣川看着眼前一幕,深深喘了几口气,冷声道:“兰因公子身形与我家将军有几分像,恐是主子把您错当成将军了,今晚先谢过兰因公子解主子梦魇之情,明日我家将军亲自跟您道歉。”

像你家将军?

难道你听不开她喊的什么?

兰因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微微勾唇:“无妨。”

鸣川和陈掌柜出了门,嘱咐陈掌柜莫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思索片刻,鸣川飞上房顶唤来一个杀手营的暗卫:“速去寒古寺,王妃出事了。”

房内,兰因眼都不舍得眨,静静看着苏如锦抱着自己的胳膊,小手嵌入自己的掌心,她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掌心尽是练剑的粗茧,就缩在里面,安稳得很。

整个人也安静睡着,全然没了梦魇的紧张之情,这一切都因为自己的存在,她才如此心安。

想到这处,兰因心里暖得像照在绒花猫身上的暖阳,整个都舒展开了,这是活了二十七年,从未有过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