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老太婆像是想到什么,抬眼看向王莲芝背上的竹筐。
看到探出半个小脑袋的慕小小眼神更悲切了几分:“这就是老三吧,哎哟,孩子还这么小,哪能离得开妈呦,真是造孽喽……”
王莲芝冷哼一声,抬手挡住想要靠过来的司念妈,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那你可说错了,我孙女打出生就跟没妈一样,你们找司念去镇医院。”
拨拉开两人王莲芝进了院子,随手关门时,还贴心给两人指了路:“出门左拐,镇医院要是没有,八成是蹲大牢了,慢走不送。”
“真是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踩着饭点来,我呸!”
这句话王莲芝看似自个嘀咕,声音却出奇的大,把门外的司琴和她妈李秀梅听的脸色铁青。
慕小小趴着筐边笑着冲两人挥小手:“白白……”
“这死孩子……”司琴气的跺脚。
李秀梅也气的拍着心口窝子顺气。
王莲芝进屋就给宝贝孙女擦了小脸洗了小手,然后热了奶给她喝。
慕小小抱着奶瓶吨吨吨的喝奶,一瓶奶进肚,就听院里响起司琴和李秀梅呜呜呜地哭声。
“个不长眼的!”王莲芝脸一黑从灶台下扒拉出半截带着火星子的苞米棒咒骂着丢了出去。
滚汤的苞米棒正打在追着慕军哭诉的李秀梅的脚面上,五十来岁的人‘嗷’一嗓子蹦起多老高。
“哟,亲家母,腿脚可真利索。咋还没走呢?”王莲芝讪讪地看着司家娘俩。
她就知道这俩不要脸的东西跟狗皮膏药似的没那么容易滚蛋。
慕军看了王莲芝一眼,娘俩眼神一个交汇就懂了老妈的意思,回头冲着司家娘俩道:“屋里小,你俩在院里等一下,我去拿凳子。”
李秀梅看了眼气势汹汹的王莲芝,又看看低矮的黄土房,点了点头。
就这破房子她还真不稀得进。
司琴却是知道王莲芝这边屋里虽然没有司念住的那间敞亮,地方却也不小。
慕军就是不想让她们娘俩进屋!
慕小小瞅见慕军,立马扔了奶瓶伸着小手要抱抱。
慕军洗洗手一把将大闺女抱起来亲了亲,“小小想爸爸没有啊?”
【想,小小最想爸爸啦。】
慕小小抱着慕军就亲了一口。
慕军顿时喜笑颜开,父女俩又腻乎好一阵慕军才慢吞吞的拎了两个小马扎子出去。
“慕军,这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憋了一肚子气的李秀梅一坐下就开始理直气壮的置问。
看着漫不经心的慕军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司念的事,那都是家庭矛盾,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她都伤那么重了,你不去医院看看就罢了,怎么还能通知保卫科呢?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不懂吗?”
若是以前慕军早就低眉顺目的道歉了,就怕惹得她这尊大佛生气。
要不是觉得这个女婿好拿捏李秀梅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
“扑,扑……鸟……撵……”慕小小一手搂着慕军的脖子,一只小手指着司琴和李秀梅念叨。
她吐字不清两人都没在意她在叨咕什么。
只有慕军这个当爸的听懂了,能萌出一脸血的闺女在骂她们‘不要脸’。
慕军压压唇角,刚涌上来的那股火气瞬间消了,时至此刻他确实不应该再为这些不要脸的人动气,他们不配!
他看向李秀梅语气淡淡地道:“妈,您以前不是常说您教出来的几个子女都很优秀,这次司念的事还得您多费心,怎么说您不还是老师呢?”
确实是老师,小学里专教自然课的老师。(七八十年代自然课的内容非常丰富,有种花,看蚂蚁,讲各种动植物,四季更替等等非常博学。)
李秀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觉得慕军这是在嘲讽她。
可偏偏整句话一口一个您尊敬的让她挑不出一根刺。
“您来了正好,司念在镇医院,我做为受害方不方便接触,您和姐正好还能照顾照顾。”慕军抿唇一笑,态度诚恳。
全村都知道司念是往他的猪舍里下毒,他不接触司念是为了保卫科办事公平公正。
李秀梅一肚子气发不出来,一张老脸憋成了猪肝色。
她来村里之前就去看过司念,半死不活话都说不出来,住院费还没缴,保卫科的人一听说她是司念的亲妈追在她屁股后头让她交钱。
这一路过来,村里全是司念和陈建仁的闲言碎语,她连头都没敢抬。
可让她掏钱交住院费,去当伺候人的老妈子,想想都能呕死。
司琴脸色也不好看,她来就是为了儿子小军的事,可不是为了伺候司念当老妈子的。
路上她就跟李秀梅提了好几次,没想到李秀梅只字不提,只能厚着脸皮自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