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别院里小住了几日后,便又收到了太子从京城送回来的消息。
待他看完信,轻哼了一声,摇摇头,将信递给了沐心暖。
沐心暖看完之后,也是微微怔了怔,然后在他的示意下,将信纸烧毁了。
“看来,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的确是深厚。这一次,又有长孙殿下求情,不过就是罚了她半年的俸禄,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太子皇兄只怕不是对皇嫂的感情有多深,而是在此期间,受了端木辰的影响。”
“端木辰?”沐心暖微惊,她可不认为那个长孙殿下,果真就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以影响到了太子的决定。
“你别小看他,年纪轻轻,却是心狠手辣。你怕是不知道,他的手上,不比我沾的血腥少吧!”
沐心暖这下子是真的被吓到了!
端木初泽的手上有血腥,这一点再正常不过,因为他本就是在边关三年,与敌大大小小的对战无数次,怎么可能会是两手干净?可是端木辰?
看到了沐心暖的样子,端木初泽轻叹一声,还是再仔细道,“他自小便受到了极为严苛的教育,他的手上会有血腥,也是再所难免。换
言之,他本就是自小被父皇当成了接班人来培养的。你以为他看起来锦衣富贵,可是他也曾被关进了暗堂,斩杀无数的狼豹虎狮,方能从里面走出来。”
“阿泽,你身为皇子,自小也受到过这样的训练?”
端木初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自然是的!不然,你以为父皇怎么可能会忍心将我送往了边关?只不过,父皇不知道的是,我早在多年前,便有了自己的势力。他有心将我培养成一名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教我兵法策略,教我退敌之策,却从不肯教我一些勾心斗角的权谋之术!”
沐心暖一时倒是有些心疼了起来,自小都是受过严苛的训练,只是一个是被当做了继承人来培养的,一个,却是当成了这个继承人的守护者来培养的。可想而知,端木初泽受到的训练,只怕是比端木辰,还要严苛的多!
“阿泽!”软软的声音飘进了耳中,端木初泽的心底却是暖暖的,满满的,“我没事。都过去了。”
“阿泽,你有时,会不会也觉得心理不平衡?”
端木初泽想了一下,笑道,“或许吧!不过,我心中最多的,还是对父皇的感
激。如果没有父皇当初对我严苛的教导,以及那儿心狠,我只怕自己也走不到这一步!原本父皇就有心送我去战场的。只是,我自己,硬生生地将时间提前了三年。当初父皇并不知道我是因为你,只知道我相中了你。不过,在我后来坚持要与你提前大婚的时候,只怕他就知道了。”
“你这不是等于连皇上也给算计了?”沐心暖有些打趣道。
端木初泽也笑了一下,搂着她的腰,不急不缓道,“说起来,我能成为一名大将军,原本也就是他的期盼。大雍的江山,在百年前也曾出现过危机,而且那场危机,一直持续到了后来父皇那一代。”
“原本是外患,到了父皇那一辈的时候,便又成了内斗!最终,还是父皇终结了这一切,只不过,才刚刚登基,便又再度上马远赴边关。父皇,始终是我心底,最英勇的那个人。”
“是呀,皇上的确是马背上的英雄!而且,多年来,他对皇后娘娘不离不弃,也一直是被民间传为了佳话。你们兄弟几人,虽然性情不一,却是无疑都是皇后娘娘所出。其实,想必当时皇上想的简单,只以为你们都是一母同胞
的亲兄弟,那么,发生在他身上的那种骨肉相残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是呀!可惜了,父皇到底是将权利二字,看地太轻了,将骨血二字,又看得太重了。”
“阿泽,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们好好治理燕地,将这里治理得繁荣昌盛,也不比京城差。”
端木初泽明白她这样说的用意,点点头,“只要是没有人威胁到了我的性命,不会再对你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么,我就不会去惦记那个位置。”
话落,他重重地叹了一声,“阿暖,你该明白,有的时候,想要保护一个人,仅仅是依靠武力和智慧,只怕还是不够的!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我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怕是并不能护得你周全。”
沐心暖突然就想到了端木辰!
难道说,他也是在担心端木辰没有对她死心?
“你想多了!我如今都是你的妻子了,是燕地的长乐王妃,谁敢将我如何?”
沐心暖的故作轻松,却并没有为她换来一丁点儿的自在,反倒是让端木初泽看她的眼神,更深了几分。
“阿暖,端木辰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未必了解!可
是我,却是十分的明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的性子,可绝非是表明上看起来的那么温润!”
“启禀王爷、王妃,刘先生派人过来,说是华阳县送来的消息,您看?”
“知道了。本王与王妃这就回去。”
沐心暖却是一撅嘴,“你自己回去不就成了?我再在这里小住些日子,你若是不放心,就将我大表嫂也接过来陪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