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沐心暖便听到了卢府传来的消息。
刘氏用了一碗鸡汤后,便突然腹痛,甚至是还见了红。
沐心暖先是一愣,难道是谢怡琳出手了?又或者,是卢夫人仍然不肯接纳刘氏,故意为之?种种的疑惑困扰着沐心暖,很快,她便派人去了卢府探望。
“回王妃,刘夫人也去了卢府,正巧当时奴婢也到了,那卢夫人的脸黑地都跟什么似的。得亏了两位卢大人都不在府上,不然的话,只怕都以为是卢夫人给刘氏下了药呢。”
沐心暖很快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眉毛一挑,“这么说来,不是她了?”
“回王妃,不是她。奴婢单独跟刘氏说了会儿话,后来又将金嬷嬷叫了出来,听这意思,是刘氏自己做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陷害谢怡琳。”方姑姑说完,面上的笑容深了些,“王妃,听金嬷嬷的意思,这位谢小姐,可是在卢府挺能折腾的。”
沐心暖神色微凛,“什么意思?”
方姑姑心中一紧,这才想起王妃对刘氏是真的上心的,连忙解释道,“王妃宽心。至于那所谓的见红,自然是假的。刘氏的意思也很简单,只是想着将谢怡琳逼回京城。她在卢府一日,刘氏似乎是就难以安宁呢。”
“可是这个谢怡琳又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儿?”沐心暖的脸色这才松缓了一些,她不介意刘氏利用腹中的孩子去打击别人,可若是真的伤到了自己,伤及了孩子,可就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要说那谢小姐,也委实是个厉害的角色。”方姑姑将从金嬷嬷那里打听来的一切,一一禀了,这才等着王妃示下。
沐心暖的黛眉微蹙了蹙,对于这个谢怡琳,她是真心喜欢不起来。
不管她是太子妃的什么堂妹,还是卢夫人的侄女,说实话,这样的身分,对她来说,本身就觉得是一个麻烦。
她承认太子妃曾对端木初泽不错,也承认端木初泽是一心向着太子的。可若是接二连三地被这样的人家算计,那感觉,可就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舒服了。
这个太子妃是什么性子的人,端木初泽未必都有她看的透彻!
因为端木初泽自幼跟随于她,所以,对太子妃的印象,本身就是有些偏颇的。在潜意识里,就觉得她是一个极好的女人。
可是自己就不同了!
沐心暖的眸子微紧了一下,太子妃精于算计,且有勇有谋,否则,她如何能在东宫屹立多年不倒?仅仅只是生下了一名嫡子,便在东宫是无人能有机会超越,除了太子的宠爱,所倚仗的,自然是自己的手段。
谢怡琳来燕州的事,她不相信太子妃不知情。
身为东宫之主,谢家现在身分最高的一名女子,若是她连这个也不知道,那她这个太子妃,也算是白当了。
沐心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似乎是有些困倦地阖了眼,“刘氏的想法是没错的。只是,这种做法,却未必就是最好的。方姑姑,你带咱们府上的太医去走一遭,记得敲打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王妃,奴婢记下了。”
沐心暖将荣月唤来,在廊下备了琴和薰香,等到端木初泽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沐心暖正一袭黑色的貂皮大裘,然后专注于琴弦之上,心无旁骛。
一缕凉风拂过,将她的几缕碎发轻轻吹起,身上所穿的那黑色的绒毛也开始宛若是波涛一般,起起伏伏,明明暗暗,甚是好看!
端木初泽的眸色一深,这样的沐心暖,实在是将沉静、从容、高雅等等,全都融汇到了一起!
这让他极为庆幸,自己提前了大婚,否则,怕是这样的美景,不仅仅是自己看到地要晚一些,只怕还会平白地便宜了别人!
一想到了今日收到的消息,他的脸色便瞬间阴沉了下来,该死的,竟然是还敢打他的阿暖的主意,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一曲毕,端木初泽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去,停在了沐心暖的眼前。
会心一笑,沐心暖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掌心,对视一眼,明眸流转,情意无限。
忽地,沐心暖惊叫一声,再安下神来的时候,人已是被他拦腰抱起。倚在了他的怀里,沐心暖的神情是安定的,幸福的。
迴廊四周,早已无人,便是她近身的荣月等人,也早已退下。整个院落里,变得静悄悄的。
沐心暖的眉心微挑,什么时候,她这倚静园里竟然是这样的安静了?
端木初泽抱着她在廊上的一张躺椅上坐了,“如今外面都这样冷了,你竟然是还有心思在外头抚琴赏景?”
语气中浓浓的宠溺,也难掩那一丝轻轻的责备。
“我只是闲来无事罢了。”沐心暖话音落下,眼睫毛轻轻遮下,咬了一下嘴唇,才又道,“我心中有些烦闷,这府上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只能以琴作乐了。”
“你这是在怪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端木初泽轻轻笑道。
沐心暖摇摇头,斜睨了他一眼,因为心中不确定他的想法,所以,有些话,不敢轻易地说出口,有些事,也不敢真地放手去做。
她可以提醒何夫人,却是不能帮着端木初泽将所有的女人都挡在了门外,毕竟,他才是这个燕州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