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点点头,“表妹说的对,正是如此。那杨氏再如何,也是二房自己的人,若是让我们这边儿有人插手,怕是二婶儿就是拼了命,也得爬起来管着自己的院子呢。”
“二舅母是个小心眼儿的,她自己贪财,也就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这杨姨娘好歹也是二舅舅的妾室,还不是由着二舅母来拿捏?若是换了大舅母过去,二舅母还不知道再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呢?”
荣月想了想,摇头道,“老爷和夫人这般的和顺公正,怎么那二夫人竟然就总是与夫人过不去呢?”
“人多的地方,自然就会有争执,而女人多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了算计!这一次,父亲和母亲本是请了楚家人来做客,可是不想竟然是长乐王也过来掺了一脚。二叔这一次的官位不是特别称心,本就是有些不如意,想着借着父亲的关系,与外头多走动走动,哪里知道二婶儿竟然是直接就将这一切给弄砸了!”
沐心暖说完,又笑笑,“这一次,倒是杨氏上位的好机会了。”
刘婷婷听了一愣,捏了棋子的手,也是微微一顿,“长姐,您要助那杨氏一臂之力?”
“怎么可能?不过一介妾室,如何能与二婶儿争个高下?她哪里来的这个资格?二婶儿再不济,也是有着一个侯府姑奶奶的身分的!没有什么大事,侯府的人自然是不会来理会她,可若是将她欺负地狠了,有损侯府的颜面了,你以为那定远侯还会坐视不理?”
刘婷婷听地越发地糊涂了,“长姐,那您这是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意思很简单,就是那杨氏可以小小的出头,可以暂时理家,却是绝对不能越过了二婶儿去!不然的话,侯府的人若是出手相助,你觉得她的胆子不会更大了?”
沐心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我的表妹,你的婚事虽然是由我父母为你做主,可是你到底还是刘府的人的!”
刘婷婷的脸色微微一变,眸中带着些不安地看向了沐心暖,“长姐,还请长姐明示。”
沐心暖将棋子随手一扔,进了那玉盒,再一摆手,荣月知趣儿地退到了屋外,守着门。
“如今的二婶儿,与你的将来,怕是截然相反的!二婶儿因为是侯府庶出的小姐,所以,侯府对她的不理不睬,甚至是就像是没有这么个人,这是对她的轻视,也是对二叔的看轻。换言之,就是人家定远侯府瞧不上二叔这一家子!若不是看在了父亲的面子上,怕是给二婶儿的难堪,还有更多!”
“长姐,可是您刚刚不是说?”
沐心暖打了手势,“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二婶儿现在的处境,是娘家不喜,而婆家又是站不稳脚跟,却还总是自作聪明,算计别人!而你与她截然相反!”
沐心暖说到此处,脸色微微地凝重了一些,然后眸光颇深地看着她,“婷婷,父亲和母亲都疼你,将来你要嫁的人家儿,定然是非富即贵,再不济,定然也是个官家儿。你想想,到时候,刘府的人,会如何做?”
刘婷婷的脸色白了白,眸中却是闪过了一抹失望和疼痛,“长姐,您说的我都懂。父亲是什么性子的人,祖母是又是个多么贪恋权势的人,这些我都知道!即便是你们从不在我的面前提,可是我也不傻!许多事,我只是不说罢了。”
“婷婷!”沐心暖有些担心道。
刘婷婷却是眸中含泪,摇头轻笑,“长姐不必担心。我没事!上次婚事的事情,我就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我后来也差了人出去打听过了。父亲和祖母,果然是将我许配给了一名商户。呵呵,其实,嫁个什么样儿的人家,我倒是无所谓,我不求富贵,只求将来的家事和顺便罢。”
沐心暖的心头微微一动,她竟然是也派人去打听过了?
是不信任刘府的人?还是不信任自己的父母?
刘婷婷拿帕子轻轻拭了泪,“长姐,您是不知道,当时我在府里头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不恨那个何氏,真的!我只恨父亲和祖母!我恨他们偏心,恨他们不拿我们姐弟当人看,恨他们对我和壮壮没有一点儿的亲情在里头!”
“好了,婷婷,都过去了,别多想了。”沐心暖听她听到往事,鼻头儿也是忍不住一酸,“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刘婷婷摇摇头,“长姐,我从来不担心自己嫁的好不好?富贵不富贵?真的!我只是担心壮壮,他到底是姓刘的,将来也总归是要回到刘家,难不成,将来也让他在沐府娶妻生子?”
沐心暖伸手轻揽了她的肩,“好妹妹,别着急,都是一家人,何必总说两家话?壮壮的确是姓刘,又是府中的嫡子,将来总是要继承了府上的家业的!当然了,若是姑父果真就是一个糊涂人,那壮壮便是不回去了,又能如何?横竖有父亲和母亲给你们做主呢,怕什么?”
“长姐,你不知道,越是如此,我这心里头就越是难受!明明自己也有至亲的人,也有着血脉最浓的人,可是怎么就?”
刘婷婷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