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沐心暖又转念一想,那老太太可是手段高明的,当真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刘海业和那个何氏?
老太太的手段如此毒辣,对自己的儿媳下手可是向来不曾心软的,这会儿对于一个姑爷和一房欺了她女儿的小妾,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沐心暖的眼珠儿滴溜溜地转着,暗自想着,老夫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没用呢。
果然,沐心暖正想的出神,老夫人便冲着她道,“阿暖呀!你瞧瞧,你的这些首饰衣物的,戴在了婷婷的身上,倒也是贵气的很!这会儿瞧着,这婷婷倒是有几分大家小姐的样子了。”
那刘海业本来是看了刘婷婷的两只手腕儿,果然是上头各有一圈儿淡淡的紫痕,应当是因为时日长了,所以才淡了。
一看到这两圈儿痕迹,刘海业就有些了然了,这心里头对女儿是又心疼,又有些不知名的懊恼。似乎是在懊恼自己平日里对这个女儿,太过疏忽了。
此时,再一听老夫人的话,刘海业的脸色是通红通红的。这哪儿是在跟沐心暖说话呀,这分明就是在羞臊自己呢!
看看人家的嫡出女儿,再看看自己的这个嫡子嫡女,在刘府时,何曾这般地光鲜亮丽过?那沐长春当年的陪嫁可是不少!自己这些年也曾用过她的银子,这一点,他自己的心里也是清楚的。
越是如此,刘海业就越是觉得自己对不住这个夫人!自己明明就是沾了妻子的光,却是还处处对人家挑三拣四的,这算是什么事儿呀!
屋子里,也算是和乐融融了,老夫人又留着他们一起说了会儿话,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老夫人才一手端起了茶盏,一边儿问道,“听说那个何氏,一个小小的丫环出身,竟然是还敢强占了我女儿的陪嫁之物?”
刘海业心里咯噔一下子,到底还是来了!
“回岳母,一切都是小婿的不是。至于那个何氏,回府后,定然是交由夫人处置。便是打杀了她,小婿定然也是没有半个不字!”
沐心暖头心头冷笑!果然即便是如此,仍然是舍不得那个美人儿吗?
回府后任由姑姑处置?就冲着姑姑的这种心软怯懦的样子,哪里还能重惩了那个何氏?那何氏是什么人?那可是老太太看中,也是这刘海业宠了多年的人,便是顾念着旧情,刘海业也不会是愿意姑姑处置的太过分的!
只不过,刘海业,你这会儿对上的可是老夫人,那可是比你们刘府的老太太,不知道精明多少呢?
果然,老夫人的脸色一沉,眸间闪过一抹冷厉,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那姑爷也算是让我这个老婆子心安了。长春,你可是听到了?这姑爷可是亲口说的,回府后,便直接将其打杀了便是。”
刘海业听了一惊,这不过是自己表面上说说的话,怎么到了老夫人这儿,便直接给拍了板儿了?
谁知,一旁的嬷嬷笑道,“老夫人这是哪儿的话?到底也是姑爷的妾室,哪能就真的打杀了?别再吓着了姑爷。”
老夫人顺着嬷嬷的眼光就扫了过去,那刘海业眸底的不舍,正好是被老太太给瞧见了,当下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用过了午膳,老夫人便安排了姑爷到沐长春的院子里小憩,又留他接连住了两日。这两日,基本上那刘海业就没有出过沐府。他心里多少也是惦记一些那个何氏,可这里到底也是沐府,自己哪儿敢真的就在他们面前提起何氏还在那客栈里头住着?
不过,也不能就放任着她一人在那儿不管,派了自己的贴身的长随去了客栈打点一二,免得再有人趁机欺负了她。
不得不说,这刘海业对何氏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地好!都这等时候了,还想着不能让人欺负了何氏?
可也巧了,老夫人是何等心毒之人?自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一茬儿!
老夫人早在那刘海业来京城之前,就派了人去云州打听了,正好这回来一说,险些没把老夫人给气死!
那云州城里头这几年的新妇们,有哪个知道这刘府还有一位刘沐氏的?那说话办事儿的,全都是何氏呀!
老夫人这个气呀,恨不能上前直接就煽了那沐长春两巴掌,指着她的鼻子,是一个劲儿地骂她是个窝囊没用的!
那沐长春的气性也还算是好的,愣是一个字不敢说,只是顾着抹泪儿了!
沐长春这边儿哭的差不多了,老夫人眼珠子一转悠,冷哼一声,如今已是年下的二十七了,她就不信,那何氏还能在客栈里头住到过年了!
老夫人何等厉害的角色?早就派人盯着那家客栈呢。知道刘海业派了一名长随去了客栈护着那何氏,说白了,不就是担心自己再派人找上门去,将其暴揍一顿吗?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眸底闪过一抹阴鸷,敢欺负到了她的头上来了,何氏,不给你些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了!
老夫人刚吩咐了人出去,那边儿刘海业就过来了。
“可是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