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完颜察察带着小星星回了一趟他自己的王府。
长欢,东方天赐,东方玄夜正在用晚膳。
亦初领着个脚上裤腿上全是泥,风尘仆仆的中年官员走了进来。
中年官员噗通一声跪在东方玄夜和东方天赐面前,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下官定州知府周旺远,拜见陛下,拜见王爷,拜见王妃。”
“启禀陛下王爷,南疆三城,定州,梁县,南邑县爆发洪水,冲毁河堤堤坝,淹没万顷良田。”
“百姓死伤惨重流离失所,难民饿殍遍地,尤其以定州最为严重。”
“更可怕的是,有些地方爆发了伤寒疫症且迅速传染,死伤无数。”
“下官实在无力救援,冒死北上入京,恳请朝廷紧急救援,紧急救援啊……”
长欢和东方玄夜面面相觑。
这顿饭,还如何吃得下去……
东方玄夜脸色一沉,厉声问道,
“朝廷不是调拨银款修建堤坝防洪抗灾了吗?”
“这些银款都用在了何处?为何年年防御,年年洪灾?”
“洪水不是一日两日形成,为何到了现在才上报?”
“南疆土司为何并未上报?欺上瞒下,罪该万死!”
周旺远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南疆数地连月暴雨,河堤无法承受岿然倒塌,大水冲毁良田村镇灾情严重。”
“朝廷今年拨到南疆二万两白银,分拨到定州专项建设防洪的款项只有一千两。”
“这一千两还包括了修建堤坝,抗洪救灾,修路修山等费用。”
“土司王爷说,如今先帝与太皇太后驾崩,新帝刚刚即位百废待兴,不想为朝廷添麻烦。”
“下官见水灾疫情越来越严重,将所有家底都拿出来施粥救治灾民,奈何杯水车薪实在无能为力。”
“王爷,下官人言微轻死不足惜,可千万百姓性命奈何,奈何啊?还请王爷尽快调拨物资救灾救民。”
“并请王爷亲自南下,督促防洪救灾修建堤坝,南疆乃我大容国之粮仓。”
“稍有不慎,将会导致粮食不足米价飞涨,于国于民不利呀!”
长欢盯着周旺远一张一合的嘴,心中一片焦躁。
听这周旺远所说的话,让人觉得像个清官。
只是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表演成分居多?
毕竟这年头,没点演技都没法做官……
但是,长欢直觉南疆土司大有问题。
明摆着贪污银款,还千方百计阻挠上报,难道他不怕掉脑袋吗?
东方玄夜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腾地站起身,一脸严肃道,
“欢欢,我须马上去安排调拨物资之事。”
“南疆疫情严重,我怕是要动身亲自去一趟南疆。”
“你回府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最晚明日便要出发。”
东方天赐也变得焦急起来,
“周大人,南方水灾严重吗?南疆土司为何不救灾?”
周旺远苦哈哈地躬身行礼,
“启禀陛下,土司大人不是下官能管的,他如何救灾,下官也无能为力啊。”
这家伙将自己撇得清清的。
长欢终于明白,长安城那些南疆来的人,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都是来逃难的啊?
长欢深深叹了口气,连忙说道,
“好,你去忙吧。周大人说,南疆不但爆发了水灾,还发生了疫症。”
“水灾过后必有疫灾,我担心面积还会扩大。”
“这样吧,我陪你南下走一趟,若真有疫灾,也能及时配药治疗早做防御。”
“周大人,我看您憔悴虚弱,你用过饭了吗?”
“若是没用,不如将就着吃一点?”
周旺远这几日火急火燎急着赶路,饿得头晕眼花嘴唇干裂。
望着满桌佳肴,感到饥肠辘辘,咽了咽口水感激道,
“下官这几日急着赶路,怀里揣着几张薄饼充饥,连着几日都未曾好好用过饭。”
说着话,从他怀中掉下一张皱巴巴的薄饼,都快碎成渣了。
众人看在眼中,都有些无语。
这家伙若是逢场作戏,演技未免也太厉害了些。若不是表演
柳倩兮盛了一大碗饭呈上来,周旺远双手接过饭碗。
端着碗站着桌前,向饭上面倒了半碗夹着肉片的菜汤。
唏哩呼噜一顿风卷残云狼吞虎咽,饭就跟往嘴里倒似的,噎得直翻白眼。
长欢见他噎得直梗脖子,生怕他吃得太急噎死了过去,连忙指着汤罐子道,
“周大人,喝碗汤吧,多吃点菜。”
周旺远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