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守通州城的范大成将军衣衫褴褛,满身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瞪大虎目含泪望着城下厮杀的援军,亢奋地振臂高呼,
"兄弟们,援军来了,夜王和楚老将军都来了,我们有救了!大家一起攻啊!"
南越攻城联军被赶来的援军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剩下的少部分攻城联军,一部分逃往大鱼县,一部分逃往大湾县,惊得联军两国主帅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大容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楚老将军和战神王爷一起联手对敌。
夜王让人对外宣称,他们带着十万援军驻扎在通州城,前来来凤县的只是一小撮先头部队。
南越联军听闻这个消息,愈发心惊。
楚老将军和东方玄夜并未乘胜追击,而是在来凤县驻扎下来,援军中只有极少部分将士受伤。
守城将士们望着及时赶来的长安援军,一个个喜极而泣大声欢呼。
长欢随着援军进入来凤县城,看见城内烟熏火燎甚至化为灰烬的大片民房,心情分外沉重。
范大成胡子拉碴面容憔悴,浑身血迹斑斑,也不知染上是他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
他亲自打开城门,迎接援军的到来。
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却抹了一手的脏污,浑不在意地在同样肮脏的身上擦了擦,遥遥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卑职范大成,拜见夜王爷,拜见楚老将军,幸不辱使命,勉强保住了通州城,保住了百姓。"
"然而,因两军力量太过悬殊,从而导致城内诸多民房被南越联军烧毁,害得百姓流离失所。"
"范大成对不起圣上, 对不起我大容国百姓,对不起父老乡亲啊。"
这个七尺汉子望着东方玄夜和楚老将军,如同孩子般嗷嗷大哭。
守城将士们个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不知几天几夜没有睡过好觉了,一个个嘴唇干裂身体虚弱,脸上几乎和衣裳一样肮脏。
他们看见范将军大哭,想起这几日不眠不休保卫来凤县城及那些牺牲的兄弟们,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楚老将军翻身下马,将范大成扶起来,大声说道,
"范将军辛苦了,各位将士辛苦了。无论是谁,胆敢侵犯我大容国,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东方玄夜昂扬立于将士之中,迎着众人期盼的目光,朗声宣布,
"犯我大容者,虽远必诛。我们要将侵犯我大容者赶出去!"
通州城的将士们变得亢奋起来,纷纷振臂高呼,
"犯我大容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容者,虽远必诛!"
范十九擦去脸上的泪水,裂开嘴笑着笑着又哭了。
若是援军再晚到半日,这来凤县城怕是就被南越联军攻破了,一旦来凤县城破,后果不堪设想……
长欢随着众人赶了几日几夜的路,直累得人仰马翻。虽然途中东方玄夜一直将她抱在怀里赶路,对她照顾有加。
然而不眠不休地骑马赶路,她的大腿还是被磨破了皮。
她强忍着疼痛,一声没吭。
这点疼痛和千千万万戍守边疆的将士,及百姓的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到达县衙衙门之后,范大成立刻将县衙相邻的一栋家属宅院腾出来给楚老将军和东方玄夜等人住,并吩咐范十九帮他们安置下来。
范十九今年刚满十八岁,虽是武将出身却长得颇为英武,为人老成持重。
他和完颜察察一般大,两人一见如故,一路南下聊的不亦乐乎。
范十九指挥兵士们将众人的行礼搬进来,放进相应的房间。
两个最大的套间给了楚老将军和东方玄夜,剩下的房间则请跟进来的完颜察察,长欢自行分配。
完颜察察扛着宝剑,宝剑上挂着个包裹,兴冲冲地搂着范十九的肩膀,不满地抱怨,
"你们通州这边什么都好,就是蚊虫太多,本王这才刚到一会儿,就被蚊子咬了一胳膊的包。"
范十九瞅了瞅他胳膊上的蚊子包,"呸",吐了一大口唾沫,在完颜察察呆滞的目光中,随手便涂抹在他的胳膊上,边抹边道,
"唾沫消蚊子包最好用,我帮你消肿。"
完颜察察瞅着胳膊上的唾沫,咬牙,
"本王想抹唾沫,难道自己没有?还需向你借?下次千万别借给本王了,本王自己多的很。"
范十九腼腆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
"你来自北方,我这不是怕你不知道怎么用吗?"
完颜察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以后知道怎么用了,你千万别再借给本王了。这玩意儿用自己的才不恶心。"
东方玄夜和楚老将军在一墙之隔的县衙与范大成商量接下来的对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