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北风呼啸,天空开始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纳兰琉璃牵着弟弟纳兰锦堂的手,上街买些东西。
纳兰锦堂手中拿着一支红艳艳的冰糖葫芦,跟在姐姐身后吃得津津有味。
纳兰琉璃手中也拿着几串冰糖葫芦,那是带回去给楚天赐和小星星的。
她望着弟弟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帮他紧了紧头上的帽子,问道,
"锦堂,下雪了,你冷不冷?"
纳兰锦堂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笑着摇了摇头,
"姐姐,我不冷。这冰糖葫芦真好吃,姐姐你也吃呀。"
纳兰琉璃宠溺地望着他,柔声说道,
"姐姐不吃,带回去给赐儿和星星吃吧。"
两人买完东西回楚府的路上,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望江楼中走出来。
那人手上拿着一壶酒,边歪歪斜斜地走着,边往嘴里不停地倒着酒。
纳兰锦堂瞅了那人一眼,指着那人惊讶道,
“姐姐,那不是沈公子吗?他好像喝醉了。”
纳兰琉璃定睛一看,那人果然是沈兰舟。
他醉得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还在往嘴里不停地倒酒。
纳兰琉璃急忙走上前,对他福了福身,
“沈公子,你是不是喝醉了?”
沈兰舟醉眼朦胧脸颊通红,抬眼望着纳兰琉璃,舌头打着卷,
"琉……琉璃姑娘,我……我没醉……我怎么会醉呢……我……我还能喝……还能……喝……"
说着话,又灌了一大口酒。
一阵寒风吹来,他伸着脖子干呕了几声。
扶着着路边的大树,"哇哇哇"狂吐起来,夹着酒味的食物残渣吐了一地。
一股浓烈的酒味夹着熏人的酸臭味迎面扑来。
纳兰琉璃捂住了鼻子,责备道,
“沈公子,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要生病的。”
她连忙对纳兰锦堂道,
“锦堂,赶紧过来和我将沈公子扶到旁边坐一会儿。”
纳兰锦堂捏着鼻子走上前,和纳兰琉璃将沈兰舟扶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沈兰舟吐完之后,感觉堵在心口的恶心好了些。
只是头痛欲裂,心口烦闷,这种感觉十分难受。
纳兰琉璃见他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沈大哥,你不能喝就不要喝这么多酒,喝多了伤身体。”
沈兰舟扶着头望着纳兰琉璃,瘪了瘪嘴,眼泪哗啦哗啦淌了下来。
纳兰琉璃吃惊地看着他,连忙问道,
“沈公子,你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兰舟面色悲痛,摸着自己的心口泪流满面,
“我今日去群芳阁求证过了,他、他真的是男人……长欢没有骗我……他果然是男人……我喜欢的女人,竟然是个男人。”
“长欢那日告诉我,我喜欢的姑娘是男人时,我还不信,我还抱着幻想,我天真地以为,长欢和夜哥如此劝我,定是担心我娶了紫阳奴族姑娘,会丢了乌纱帽,会被我爹责骂甚至赶出家门。”
“我还幻想着有朝一日,我能娶她为妻,为她遮风挡雨给她幸福,没想到我心心念念的姑娘,竟然是男人,哈哈哈……”
沈兰舟哈哈大笑,眼泪顺着俊美的脸庞缓缓滑落。
他抹了一把脸上冰凉的泪水,哽咽道,
“原来,这份感情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他自始至终都在利用我。不,他连利用我的兴趣都没有,只是看着我如同跳梁小丑般进行着自己的表演。”
“琉璃姑娘,你说我是不是很愚蠢?”
纳兰琉璃满是同情地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你不愚蠢,你只是太痴情罢了。多情总被无情伤,这世上感情大多如此。”
沈兰舟痛苦地扶着痛得几欲裂开的头,拧着眉头眼圈通红地问道,
“琉璃姑娘,你曾经爱过一个人吗?”
纳兰琉璃无奈地苦笑,
“我还很小的时候,爹爹便为我订了娃娃亲。五年前我爹在狱中去世,他家便立刻提出和我退了亲。”
“我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我俩连面都未曾见过。我除了知道他是我未来的丈夫,对他没有任何感觉。所以,就算他和我退了亲,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后来,我和弟弟被后娘逐出家门,我俩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连吃饱饭都成问题,又怎么可能去想情情爱爱这么奢侈的事呢?”
“其实,我挺赞成欢欢的话的,若是我自己能赚钱,我自己能养活自己,我为什么要嫁人?我还要男人干什么?”
“在我看来,爱情是一件奢侈之事,我连填饱肚子都难,又怎会有时间去想这种事?在我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