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舟眼圈通红,显得十分激动。
长欢感到一个头两个大,苦口婆心道,
“阿夜没有让我来劝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他。我看你越陷越深,担心你出事,才想告诉你真相的,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希望你不要太过执着。”
沈兰舟踉跄着后退几步,喃喃地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
长欢同情地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今日你也看到了,他武功和夜王不相上下,背景十分复杂,绝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所以,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沈兰舟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眼前一黑便往后倒。
东方玄夜听见长欢的声音,从寮房中疾步走出来。
长欢扶着沈兰舟,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沈兰舟终于悠悠醒转。可怜巴巴地望着东方玄夜和长欢,看上去生无可恋,
“夜哥,紫衣真的是男人吗?她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是男人呢?夜哥,她从小生活在群芳阁,一定受了很多苦。"
"我真的很心疼她,想给她正妻名分,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哪怕不要这乌纱帽,哪怕被爹逐出家门,也在所不惜。”
“可是,刚才我告诉她我的心意时,她却勒着我的脖子要掐死我。就算她掐死我,我也不恨她。她出身紫阳奴族,身份卑贱,心中一定装着太多的苦和恨。”
沈兰舟拉住东方玄夜的袖子,哭得泣不成声,
“夜哥,不管她是男是女,你都一定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如何都要留她一命,千万不要杀她,她已经过得够苦了。”
沈兰舟痛哭流涕,长欢看在眼中,心里很不好受。
这家伙真是太痴情了,不但痴情,而且一根筋。
她甚至怀疑,自己告诉他真相是不是太过残忍?
让他留点念想,不也挺好的吗?
再说,那死虫子若是不嫌弃他是男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呢?
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除了抱歉,长欢别无他法。
东方玄夜嘴角哆嗦了一下,脸色阴沉,没好气地冷斥,
“你还真是出息啊,为了个不男不女的畜生哭得死去活来,不嫌丢人吗?你这样做将你爹娘置于何地?"
"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你提的要求,恕本王不能答应你。”
他懒得再理会沈兰舟,一把牵起长欢的手,搂着她便往自己的寮房走去,
“不用理他,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天快亮了,你去我的寮房休息。”
长欢担忧地回头瞅了瞅沈兰舟,低声问东方玄夜,
“阿夜,他不会想不开吧?万一跳悬崖殉情怎么办?”
东方玄夜搂着她走进寮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她扶到床边,
“他想不开那是他的事,有些事总需要他自己去面对的,别人帮不了他。若他为了个男人就要死要活,活着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死了算了。”
长欢:“”
东方玄夜扶着她躺下来,柔声道,
“天都快亮了,你躺下来休息一下。等休息够了,我们再下山。”
长欢乖乖地躺下来,关切地看向他,
“你一夜未睡,你不睡一会儿吗?”
东方玄夜自然而然地在她身边躺下来,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我们一起睡,这床比较宽敞,够我们一起躺着。”
长欢:“”
她实在太困了,被他搂在怀中十分有安全感。
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大家睡到中午才起来,简单用了点膳便开始下山。
独孤青川不知所踪,许是早就下了山。
不过,这灵隐寺后殿机关重重布置的十分隐秘,估计那些刺客不敢再来了。
沈兰舟失魂落魄眼神黯然,全程一言不发,如同行尸走肉般了无生趣。
他请寺庙的和尚做了一顶简易担架,请亦初几个侍卫抬着沈仙儿下山。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大家走得筋疲力尽小腿抽筋。
所有人中只有完颜察察一人兴致高涨,大谈阔论地吹嘘自己抱着尿壶灭火之事,
“小星星,你都不知道,当时那火势大的啊,差点把本王的眉毛烧着。还好本王参加了救火,否则整座寺庙怕是要被烧完了。”
“本王救火的时候,有些人睡得像猪猪似的,被刺客掳走了都不知道。本王救完火回来,她还在呼呼大睡,你说她是不是猪猪?”
小星星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后面终于回过味来,一脚踹向他的膝盖,
“花孔雀,谁睡得像猪猪?谁被刺客掳走了都不知道?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