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扶着秋霞的手,在一群宫婢太监的簇拥下,精神抖擞地走过来。
她一身华贵的宫袍,仪态威严举止高贵。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七十多岁的老人。
众人垂首弯腰,恭恭敬敬齐声高呼,
"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那双威严凌厉的眼,淡淡扫过四具鲜血淋漓宫娥的尸体,眉头微不可察地轻皱了皱,继而抬头平静地看向众人,最后扫了扫坐在地上一脸怒气的江贵妃,这才淡淡地问道,
“这不是展示才艺的春日宴吗?何时变成决斗场了?没吓坏大家吧?这是发生了何事?堂堂一国贵妃坐在地上成何体统?”
一旁的太监还没有说话,便听见江贵妃嗷地一嗓子大哭起来。
颤颤巍巍爬起身,踉踉跄跄奔到太后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抬起芙蓉面悲悲切切地哭诉,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太后,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呜呜……”
太监小跑着端来一把太师椅,麻溜地摆在太后身后。
秋霞立刻扶着太后在太师椅上坐下来。
太后仪态万千地坐在椅上,不怒自威自带强大气场。高贵优雅,气度不凡,让人心生敬畏。
她不悦地瞅向江贵妃,冷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且说清楚,哀家今日定要主持公道。”
江贵妃心中暗喜,委屈地抽抽噎噎,
“太后,今日是春日宴,臣妾担心昭华执行不力,便想过来看看春日宴进展如何,是否需要臣妾帮忙,并为皇上挑选几个优秀的女子,好为我大容皇家开枝散叶。”
“哪知臣妾过来一看,发现众人并未展示才艺,而是围着楚长欢购买香皂。楚长欢罔顾我大容皇族规矩,公然在春日宴上售卖香皂扰乱春日宴秩序。臣妾苦口婆心劝她不听,无奈之下,臣妾便想将她带下去惩罚以儆效尤。”
“此事若不好好查办,春日宴以后还如何进行?岂不成了杂乱无章的街市?我大容皇家颜面何存?哪知夜王不问青红皂白,拔剑便杀了臣妾的宫婢,还要杀了臣妾。太后,臣妾的宫婢死得冤枉,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江贵妃声泪俱下,极力控诉着楚长欢滔天的罪行,眼底露出阴毒的光芒。
长欢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贵妃把该说的都说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后瞅了瞅东方玄夜手中滴血的宝剑,眼底精芒一闪而过。
却避而不谈东方玄夜怒杀宫婢之事,而是一脸疑惑道,
“楚长欢?哪个楚长欢?”
江贵妃狠狠瞪了一眼楚长欢,咬牙切齿道,
“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被楚将军府逐出家门的傻嫡女楚长欢。她后来在长安城开了家医馆,据说还是个败坏医德、草菅人命的不入流大夫。”
太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明知故问,
“长生医馆的楚神医吗?是不是楚老将军的嫡亲孙女呀?她今日也来了?她现在人在何处?”
楚长欢见太后问起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
对她恭恭敬敬福了福身,态度万分恭顺,
“民女楚长欢,拜见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玄夜见长欢走上前,便收了宝剑随着她走上前和她并排站在一起,对太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孙儿玄夜拜见皇祖母,祝皇祖母福泰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瞅了瞅东方玄夜,满脸慈祥,笑着责怪道,
“你不是从不参加春日宴吗?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东方玄夜暗戳戳瞅了长欢一眼,眼底满是宠溺,
“因为孙儿的王妃来了,孙儿自然也跟来了。她今日在春日宴上推销香皂,孙儿想过来给她帮忙。”
太后瞪了他一眼,不由失笑,
“本宫真是老糊涂了,差点忘了楚长欢是你未过门的王妃。夜儿,你说你和长欢一起推销香皂?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东方玄夜煞有介事地点头,
"孙儿自然是认真的。"
太后见这个孙子老大不小,终于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还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不禁老怀大慰,话题一转,
"夜儿,你和长欢卖你们的香皂,为何要杀那些宫婢呢?"
东方玄夜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朗声道,
"因为她们要杀孙儿的王妃,孙儿岂能容别人欺负她?自然将这些贱婢给杀了。若还有人胆敢欺负她,孙儿照杀不误。"
太后亲热地拉过楚长欢的手,责怪道,
“长欢,你以后可得好好劝劝他,做事切莫如此鲁莽。”
长欢诚惶诚恐地点头,
“是,民女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