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初看了看东方玄夜的脸色,咬了咬牙壮起胆子,
“王爷,属下最近一直留意观察楚大夫,觉得她极有悲悯之心,为人和善心地善良,聪明伶俐做人大气,人缘也极好,并非奸诈歹毒之人。属下窃以为,她绝对不是奸细。”
东方玄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深邃幽远的桃花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亦初被他看得垂下了头,心里有些发慌。
完了完了,他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谁让他一激动就多嘴的?
东方玄夜轻笑了一声,接下来的话让亦初大惊失色,
“听闻你也偷偷去找她治过病,还治好了多年便秘的顽疾?看来,她医术确实了得,什么病症在她眼中都是小菜一碟。连你也被她收买,都知道帮她说话了。”
亦初噗通一声跪在东方玄夜面前,汗如雨下着急辩解,
“王爷,属下前几日确实去找楚大夫治过病,她也确实帮属下治好了多年的顽疾。但是,属下对她只有感激之情并无其他想法,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王爷您明鉴啊。”
亦初可怜巴巴地瞅着自己的主子,委屈得快要哭了。
崇拜一个人有错吗?有错吗?
再说,人家不也治好了王爷您的病,将您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么?
要不是楚大夫,您能重新站起来行走自如么?
搞不好还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大小便不能自理呢。
难道您对她就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
听说王爷您一直不想让人家搬出去,也不知咋想的?
总不能因为长欢姑娘去过一趟群芳阁,就对人家耿耿于怀吧?
总之,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东方玄夜将他愤愤不平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放下笔施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他,淡淡地道,
"起来吧,本王又没说你什么,你激动个什么?你们大家都很喜欢她,本王也就放心了。"
亦初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直犯嘀咕。
王爷到底认定她是奸细,还是认定她不是奸细?
难道就不能给他一个准信?每次都让他猜,他都快疯了。
主子的心思,真难猜测……
亦初猛然想起一事,瞅了瞅主子,硬着头皮道,
"王爷,楚大夫前几日委托了属下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东方玄夜眸光闪了闪,饶有兴趣地问道,
"何事?赶紧讲。"
亦初拱了拱手,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交代,生怕遗留了任何细节,
“楚大夫说您身体已好得差不多,打算早点搬出去。前几日委托属下帮她找一处带临街商铺的宅子,她打算开医馆做生意。王爷,属下出去找了找,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不是价格高的离谱,就是位置太过偏僻。您位高权重人脉广大,能否帮她留意一下?”
东方玄夜脸色复杂,心里五味杂陈。
这几日,长欢对他态度疏离,避而不谈搬走之事。
他以为,她就算搬出去,也不会这么快的。
这些日子他极力装出尚未痊愈的模样,只为能留她在王府多待几日多陪陪他。
可是,她竟然偷偷摸摸让亦初去帮她找宅子?
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他有那么遭人嫌弃吗?
东方玄夜想起自己对她的各种好,她却视而不见刻意回避。
难道她也相信他克妻的传言,从而嫌弃他?
光是想一想,东方玄夜便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一颗心酸痛不已。
"王爷?"亦初见他脸色不大好看,忍不住提醒,
"您人脉广,能帮楚大夫打听一下这附近可有转售的带商铺宅子吗?"
东方玄夜心里堵得慌,默默地取出一个匣子,默默地从里面翻出一张地契。
这是他早就备好的东西,他一直想着如何交给她。
之所以没给她,皆因他还未想好如何给她。
东方玄夜将地契递给亦初吩咐,
“亦初,这地契你拿着,按照本王吩咐去做……”
亦初拿着地契,听完王爷的话不禁呆住了,王爷为了她竟要……
……
群芳阁事件后,长欢又在王府住了数日。
通过这些时日的精心调理,东方玄夜施针的频次已经逐渐减少。
楚天赐照例隔几日便来看她,对她依赖得不得了。
楚老将军的身体也越来越好,已能下地慢慢走动,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了。
楚将军府的那些人,再也没有人过来找她的找茬。
话痨察察那家伙隔几日便来夜王府蹭顿饭。
美其名曰,增进朋友之间的感情,这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