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运足足打了十来下,才扔掉棍子住了手。
他疾步走到东方玄夜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
“王爷,小女忤逆不孝,下官已家法管教。子不教父之过,是下官管教不严,让王爷您费心了。”
孙夫人抱着楚若蝶哭得呼天抢地,比死了爹娘还要伤心,
“我的儿哎,你醒醒啊,我的儿,我可怜的儿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哎……可怜你还是个孩子啊,却中了小人的毒计暗算,我可怜的儿啊……”
她的哭声忽高忽低,节奏控制得极好。
边哭边用手拍打着地板,身体向前一倾一倾的,看上去颇有几分滑稽。
然而,在场的所有丫鬟婆子家奴们,没有一个人敢笑。
孙从安刚才一直跪在一旁垂首不语,保持观望态度。
楚将军府发生这种事,他想管也没法管。
东方玄夜那尊煞神,他可得罪不起。
只是他看向长欢的目光,却充满了忌惮和厌恶。
这个傻子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变化大得让他几乎认不出来了。
孙柏然很听父亲的话,父亲让他不动,他便一动不动。
那个被打得凄厉惨叫的少女,仿佛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今天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
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长欢此行的目的便是教训楚若蝶,杀鸡儆猴警告其他人。
让他们以后不再欺负爷爷和弟弟楚天赐。
这个目的已经达到,她还有一个目的没有完成呢。
她今日若不让渣爹和恶毒姨娘大出血,她就不是楚长欢。
她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望着东方玄夜一脸的委屈,
“王爷,还有一事,请王爷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东方玄夜挺了挺腰板,煞有介事地问道,
“你还有什么委屈,不妨直说。本王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孙夫人停止哭喊,愣愣地看向长欢,总觉得这个傻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楚承运跪在地上,心里预感到不好。可是,他又无法反驳。
长欢清了清嗓子,可怜巴巴地诉道,
“王爷,因我为您治病,这位楚大人非说我招摇撞骗败坏家风,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逐出家门,不让我带走一针一线,如今我无家可归流落街头遭到世人耻笑。然则,我听我的丫鬟丁香说过,我娘去世前曾留给我二万两银子的嫁妆和一万两银子的首饰,都被恶毒的孙姨娘抢了去。这些本是属于我的东西,还请王爷为我做主要回来。否则我娘看到她女儿受恶人欺负,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王爷,您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呜呜呜……”
长欢顺势倒在东方玄夜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其实,她娘是留了些嫁妆和银子给她,不过也只有她说的十分之一而已。
她之所以故意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要夺回属于她的那部分财产罢了。
反正以后她打算开医馆自立门户,这个家她也不打算回来了。
不能便宜了孙姨娘这些恶毒的家伙。
至于这里的宅子,以后都是天赐的,她并不着急。
东方玄夜瞅了瞅她带着奸笑的假哭,心里万马奔腾一阵无语。
这假哭,能不能哭得像一点呢?
这也太不专业了……
孙夫人一听,气得从地上一蹦而起,愤怒地指着长欢,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娘留给你不过两千两银子,哪有三万两?整个长安城,就算富豪嫁女儿,最多也不过五千两白银。楚长欢,你、你休要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这么多银子都给了她,难道要让他们一家人去喝西北风吗?
孙夫人光是想一想,都肉痛得打哆嗦。
长欢抱着东方玄夜的大腿,抽抽噎噎道,
“王爷,您看区区一个姨娘当着王爷您的面,也敢爬到我这个嫡女头上作威作福欺上瞒下。若是您不在,还不知她会如何欺负我呢。听说上次我为您陪葬,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可怜我娘留给我的三万两银子啊,就这么被这个恶毒的姨娘给吞了。王爷,您可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呜呜呜……”
楚承运愤怒地瞪着她哭得稀里哗啦,却没有半丝伤心的模样,直气得两眼发黑额头青筋直跳。
长欢的娘去世前,的确给她留了一些嫁妆,大概两千两银子。
后来,那些银子都被孙夫人拿走,打算将来留给楚若雪姐妹当嫁妆。
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越解释越解释不清。
东方玄夜脸色一沉,却关注起另外一件事,
“楚长欢,你是说,你上次为本王陪葬,其实不是病死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