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丫鬟瑟瑟缩缩,眼神躲闪,面色有些难为情。
胖丫鬟斜眼瞅着长欢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副小人得志,目中无人的模样。
两人衣着光鲜,看上去比灰头土脸的长欢主仆要强上许多。
丁香见她们来者不善,脸色大变,急忙护在长欢身前,结结巴巴地说道,
“秋菊,冬梅,你们被孙夫人从小姐这边调走,不好好守在夫人身边,过来这边干、干什么?不管怎样,小姐以前可是待你们不薄,求求你们不要为难小姐。”
瘦丫头叫秋菊,胖丫头叫冬梅,都是以前大夫人特意为长欢选的贴身丫鬟。
自五年前大夫人过世后,孙夫人便借故将她们从长欢身边调走,仅留下丁香一人,说是长欢一个傻子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长欢越过丁香瘦弱的肩,冷眼打量两个小丫鬟,继续喝自己的茶。
秋菊对长欢恭恭敬敬福了福身,眼眶微红,
“小姐您还好吗?前几日,奴婢听说您……您……奴婢难过了好久。如今您没事,奴婢便也放心了。”
冬梅趾高气昂地站在长欢身前,不但不行礼,还叉着腰教训秋菊,
“秋菊,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你和她啰嗦什么?别忘了夫人要我们过来的目的。赶紧办完事走人,在这种地方待久了都晦气。”
秋菊怜悯地看向长欢,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不忍,
“冬梅,你不要这样说小姐。小姐以前虽然痴傻,但为人善良,待我们都是极好的。”
长欢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纤纤玉指轻抚着茶杯粗糙的杯壁,嘴角露出一丝冷意。
整个落雨轩,除了她手腕上的镯子还值点钱,其它的东西都破破烂烂,没一样拿得出手的。这个镯子估计是因原主死了让她戴着装点门面的陪葬品。原主堂堂一个将军府嫡女,竟过得比丫头还不如,真够悲催的。
丁香如同护崽的老母鸡般,紧紧地护在长欢身前,气愤填膺道,
“冬梅,你怎能如此对待小姐?大夫人以前见你在门前要饭可怜你,便将你买来伺候小姐。如今你不能仗着孙夫人撑腰,而忘恩负义欺负小姐啊。”
长欢眸光一寒,露出一丝杀气—
这冬梅,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估计平时没少欺负原主……
她睥睨着冬梅,懒洋洋地问道,
“你就是冬梅?你如此嚣张跋扈欺负弱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夫人呢。”
冬梅以为长欢害怕了,指着她腕上的镯子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夫人说你既然没死,便将陪葬的玉镯交出来,不要浪费了好东西。赶紧交给我给夫人送去,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冬梅说着突然冲上前撞开瘦弱的丁香,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抢长欢腕上的镯子。
丁香被冬梅撞得差点摔倒在地,慌忙跑过来保护长欢,
“冬梅,这镯子本来就是大夫人留给小姐的东西。孙夫人已把大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全部拿走,如今只剩下这个镯子,你不能再抢走了呀。”
秋菊胆小怕事,一时手足无措慌了神,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冬梅撸了撸袖子,指着长欢冷笑,
“她一个为人陪葬过的傻子,还要什么嫁妆?你以为还会有人娶她吗?再好的东西给她不也是浪费?我劝你们赶紧交出来,否则让夫人知道,没你们好果子吃。”
冬梅说着再次扑上来抢镯子。
长欢勃然大怒,扬起手中的茶杯狠狠向冬梅的头上砸去,厉声道,
"想死是吧,想死我便成全你!"
“砰”地一声脆响,茶杯砸在冬梅的额头又滚落在地摔得粉碎。
冬梅额头上立刻鼓起一个大包。
滚烫的茶水浇了她一脸,把那张肥胖的脸烫的红肿一片。
“啊,你、你这个傻子竟敢打我?”
冬梅捂着额头痛呼,指着长欢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现在就去报告夫人让她来收拾你。那个傻子竟敢得罪夫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长欢睥睨着她脸色一沉,随手抄起一旁的椅子,劈头盖脸便向冬梅砸去。
"砰"地一声闷响,椅子狠狠砸在冬梅头上并断成两截。
“啊!”冬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脑袋瘫倒在地。
鲜血从她的额头喷涌而出糊了满脸,看上去狰狞而又可怖。
丁香和秋菊都吓呆了,瞪大眼看鬼一样看着长欢,半天回不过神来。
以前的小姐痴痴傻傻,哪怕被人吓唬一下,也会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那时就连楚府的狗都能跑过来欺负她一下。
如今的小姐又飒又帅又伶俐,这让她们感到扬眉吐气十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