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一场秋雨的洗礼后,大地彻底褪去闷热,清新的如同一幅淡丽的水墨画。
伴随窗外阵阵鸟鸣,小莲:“娘娘,起床了。”
“嗯———起!”一双手直直的伸出被子外,一个鲤鱼打挺,叶雯雯坐起。
小莲早已对自己主子独特的起床方式见怪不怪:“娘娘,听说西北的战事平了,白大将军马上要班师回朝了。”
“嗯,那好事。”这仗打了快半年,冷兵器时代拼的都是真血真肉,早点结束是好事。
叶雯雯坐在镜台前顺着自己的额前一缕刘海,怎么也抚不顺,想必昨夜的睡姿是极不雅的,但好在睡的舒服。
“娘娘,我来吧。”小莲娴熟的摆弄刘海:“可白大将军一回来,那我们……”
“娘娘,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您想想,白家父子在前朝屡立战功,在后宫又有太后和白贵人。若前朝后宫都让他们得势,那我们的处境就难上加难了。”小荷一边铺着床,一边插嘴。
“那你说怎么办?”叶雯雯转头问。
“主动”小荷说。
叶雯雯闭嘴,低下头闷闷不乐,她昨天明明已经很主动了:“主动什么?”
“低头。”
“认错。”
两人齐声。
——养心殿外
平日多以蓝绿色为主的叶雯雯,区别与往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头顶鹅黄发钗金步摇,耳边坠着珍珠镶玉耳环,绛色罗衣粉色衣领配着浅蓝花纹的五彩腰带,胸前系着同色绸缎,裙袂飘飘,衣摆随风舞动,宛若仙子。
江锦平喜静,叶雯雯猜测此时殿内应该就一两个随侍的太监,秉却殿外候着的太监后,叶雯雯支起小板凳坐下,拨弄手上的琵琶试音,轻咳两声,开了开嗓:
“无论怎么讲我都觉得虚伪…你这花心蝴蝶,…竟说我和你不配。”
“谁敢在外面吵?”刚下朝坐在养心殿批着奏折的江锦平本就十分烦躁,隐约听到殿外有些声音。
“谁在外面?”
王志走到殿门口,透过窗户隐隐看出叶雯雯的身影:“是…是景妃娘娘。”
“哦,她在做甚?昨日没见她,倒是越挫越勇,今日还这么不老实?”江锦平放下笔,望向门口。
“景妃娘娘…她,她在唱歌。”
“唱的什么?”江锦平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唱的…唱的奴才不敢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给朕听。”江锦平有点不耐烦,又沉思片刻:“唱的凤求凰?还是大德歌?”
“皇上,都不是。”王志面露难色。
“是子夜歌?”江锦平眼眸随即变深,眉眼间产生一丝情欲。
“这……奴才实在不敢说,这歌词奴才也没听过,既不是南府的词,也不是北府的调,若…若说出来实在污了陛下的耳朵。”王志跪下请罪:“皇上,还是您亲自去听吧。”
养心殿极大,建造时用了最好的木材,因此隔音极好,江锦平不明所以,从书案上坐起身,走到殿门口处,虽没开门,但恰好能清晰地听到殿外的歌声。
“完全忘记往日为何,能与我彻夜缠绵,和你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逼真,让我把虚情假意,当作最真心的亲吻…”
江锦平听清后立刻黑了脸,从侧面看的王志把头埋得更低,试探:“皇上,奴才要不要把景…”
“闭嘴。”
一门之隔,每字每句都能刚好听进耳朵,歌词直白露骨,江锦平不由得泛红了耳朵。
“吱呀”一声,门由内而开,叶雯雯正低头唱着歌听到门响,唱的更加卖力:
“我想问问问问问,我该怎么脱身,你却说花花世界不必当真,多么伤人,让我爱上,薄情的红唇。”
‘红唇’两字唱罢,叶雯雯放下琵琶,起身抬头,好巧不巧,站起时额前碎发与皇上胸前擦了个边,险些冲撞龙体。
“嘿嘿,不知道皇上站的离我这么近。臣妾不是有意的。”叶雯雯尴尬一笑。
“……”
见眼前人没吱声,叶雯雯又讨打的问:“好听吗?”
良久,身前站得高大的人发声:“进来。”
叶雯雯跟着江锦平的步子,亦步亦趋,偷感十足,进殿后只有二人,叶雯雯又说:“上次进来还是上次哈。”
“唱的什么?”江锦平回头,叶雯雯险些撞上去。
“吻得太逼真”,叶雯雯照实回答。
“……”
明明嘴中泛着热气,叶雯雯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吹着她的鼻子,有些酥痒,却不料那人说出极为冰冷的二字:
“出去”
……
——永乐宫
“娘娘,娘娘,皇上怎么说?可有松口,说不定皇上心里已经原谅娘娘了。”小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