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夜晚的清凉渐渐退却，太阳初升继而照亮整个大地，阳光透过窗棂打在室内，气温渐升，扰人清梦。

“娘娘，娘娘，醒醒。”

“几时了？”叶雯雯揉了揉眼，意识渐渐清醒。

“卯时了。”

“嗯——哦”叶雯雯在被窝里抻抻手脚，伸了个了懒腰：“起！”

小莲小荷对自家主子这般神经质的操作已经见怪不怪。叶雯雯告诉她们，这是起床的仪式感，她在给自己打气。小莲小荷不置可否，自从小姐落水后，小姐便这般了。

——梳妆镜台前

“娘娘，今天给您梳个茴香髻可好？皇上见腻宫中娘娘们端庄的模样儿，这般时新的恐怕没见过，定会喜欢。”小莲用牛角梳一丝一缕挽着青丝。

“什么是茴香髻？没听过，你弄就好了。”叶雯雯端正坐着，少有的配合。

一觉到天明，昨夜发的酒疯、说的话一律想不起来，只觉终于把前两日欠的觉补上了，心情极为舒畅。小莲说什么，她都会应。

“茴香髻是唐代一个乐姬杜韦娘所创，也叫杜韦娘髻。”小莲边梳边说道。

“好吧。真的睡的好舒服。”叶雯雯再次伸了伸懒腰，透过窗棂看向院中挂着的中秋字联，联想到昨夜：“对了，我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宴会举行的顺利吗？”

“娘娘忘了？”小莲狐疑道。

“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走回宫就睡了。”叶雯雯挠了挠头，还没意识到整个永乐宫的低气压。

“怎么？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夜…昨夜…昨夜，皇上来了又走了。娘娘饮多了酒，是皇上送娘娘回宫的。”小莲斟酌着措辞。

“哦，那一会儿去谢谢他。”发髻梳好，只剩珠钗点缀，叶雯雯在铜镜里欣赏自己的新发型，时不时不忘臭美。

“真的蛮好看的，小莲你手可真巧，让你当丫鬟宫女可真大材小用了，你应该当个理发师，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奴婢没听过理发店，也不为求财，只为一心侍奉娘娘。”叶雯雯叹气，她知道她说不动她，封建社会的主仆关系就像主人和宠物一样，彼此依附、等级分明。即使再姐妹情深，说到底还是主仆。

“不在京城也行，宫里有很多女官，尚服局的司衣是掌握宫中衣服首饰的，若是由小莲你来管，宫中审美定会提高一大截。”

她真的是看腻白香梅那头上的大绿翡翠钗，大红玛瑙钗。

叶雯雯又看了看在铺床的小荷：“对了，小荷你可以去尚寝局，司设是管床上用品，也适合你。”

二人听后齐齐跪下：“奴婢誓死追随娘娘，生是叶府的奴，死也是叶府的鬼。”

“纵使娘娘失宠，奴婢们身为家生奴才，永不背叛，绝不离去。”小荷道。

“不是，什么失宠？”叶雯雯发现盲点。

“娘娘还记得昨夜在殿中同皇上发生了什么？”小莲提醒。

“发生了什么？”叶雯雯回想。

最后一只珠钗插好后，叶雯雯涂好口脂，起身：“我真忘了，昨夜很热，好像皇上要扒我衣服？”

俩丫鬟一团黑线，脸色泛红：“娘娘，还有吗？这话可不能说。”

“我真不记得了。诶呀…去问皇上不就知道了？”叶雯雯轻松回道。

小莲小荷低头不语，叶雯雯不禁又问道：“不是，你们怎么今天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莲不语，叶雯雯又看向小荷，后者苦闷说道：“昨夜，皇上屏退我们后，只有皇上和娘娘在房里，本也是好好的，约莫半个时辰后，不知为何，皇上气冲冲的踹门走了。”

“皇上没说什么？”叶雯雯听到小荷此话，原本的漫不经心，也变得严肃起来。

“没有，我们也是皇上走后才敢进来察看，这才发现娘娘身上泛起红疹。太医们虽在宫外面候着，可没皇上的命令，他们也没一人敢进来医治。如今看来，娘娘的红疹消了，也算福大命大。”小荷补充。

“原来如此。”

叶雯雯低头掀开衣袖，白皙的皮肤光滑如玉：“红疹？应该是酒精过敏，没事的，那个基本上睡一觉就自动消了。”

“何为过敏？”小莲没听过这词。

“就是免疫系统的一个保护机制，也就是你们刚刚所说的红疹。”

叶雯雯从这俩丫头那弄清前因后果，一切了然之后，想必是昨夜招惹了江锦平，他才踹门走的吧：“走。”

“娘娘，我们去哪？”小莲问道。

“养心殿啊，这时候皇上应该下朝了。”叶雯雯抬脚跨步走出殿外。

“娘娘，此刻皇上正在气头上，还是不去为好，不如我们在御花园碰碰运气，说不定皇上看见娘娘这般楚楚动人的模样，气也能消不少。”小莲在后面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