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好的人。”
一句话包囊了许多,钟毓秀不愿瞎想,不管是美化还是丑化逝去的人,都是一种亵渎。
钟毓秀道:“奶奶埋在那里的?”
“烈士陵园。”
“上京的烈士陵园?”
“嗯,奶奶以前也是一名党员。”严如山脸色木呐,没什么表情,“她老人家生前也曾做出过大贡献,否则,动荡时期,爷爷撑不住的时候,不会仅仅以我下乡为代价。”
钟毓秀明悟,正因为有两位老人做出的巨大贡献,严家才能动荡时期有个资本家女儿做儿媳的情况下;仅用一个孙子下放支持当时的政策,免于被全家打上左派的标签。
在当时,资本家就是原罪,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子嗣断绝。
连万家都没能幸免于难,万毓桐出卖了万家;但,万家确确实实是资本家,毋庸置疑。资本家才是原罪,不出事则矣,出事便是全家连坐。
万毓桐只是一条导火线。
“爷爷奶奶都很厉害。”
“是厉害。”严如山点头赞同这话,若是不厉害就没有现在的严家,“咱们也不差,特别是你;你的科研成果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并且在这期间,我们会告诉发展。老一辈儿的人抵抗列强入侵,我们这一辈开始建设国家,我们不比他们弱,只是生的时代不同,所要做出的贡献不同。”
他说出这番话,钟毓秀并不惊讶,“你说的是,生在哪一个时代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能做的唯有努力变强,学习更多的东西,以期报效家国。”
夫妻间思维在一个维度,许多想法不谋而合,说起话来才能更有话题度。
“钟同志,严同志,我们忙完了;您们去洗澡吧,我们来照看孩子们。”王大丫边擦手边往二人走去,龚招娣跟在后头没说话,能看出来手上还有些潮湿。
钟毓秀和严如山抬头看去,几息功夫,王大丫、龚招娣已走到近前。
“那就辛苦你们了。”拉着严如山起身,钟毓秀又道:“孩子们还没吃辅食,麻烦你们喂一下。”
“不麻烦,是我们应该做的。”
钟毓秀点点头,对严如山道:“走吧,上楼拿换洗睡衣,洗个澡早点睡。”
“嗯。”
钟毓秀蹲下身,轮番抱起三个孩子,一个孩子脸上亲了一下;起身时,再次对王大丫二人道:“三个孩子有点调皮了,得辛苦你们看着。”
“您言重了,照顾孩子们是我们的本分。”王大丫忙摇头,她们拿了丰厚报酬的,照顾孩子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钟毓秀看着孩子挪不动脚,还想跟孩子们亲近亲近来着;旁边的严如山眼角微抽,半揽半抱将人打包带走了。
上二楼,走到房间外,推门而入。
两人走进卧房,严如山关上房门,揽着她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低头看她,“媳妇,今天晚上想穿那件睡衣?”
“随便拿一件就是了。”抬手从挂在衣柜里的睡衣中取下最近的一件,这些随意有纯棉、绸缎、旗袍样式的;总之,她的衣柜里衣服非常多,每年淘汰下来的衣裳就有上百件。
家里有服装公司,每个月送上新款,一个季度的衣裳,有时候都来不及穿就又到下一个季度了;自从嫁给严如山后,她就没缺过衣服穿,像下乡时最艰难的时候连件洗衣裳都没有,现在她的日子是真舒坦。
搞研究是她的爱好,严如山一力包圆她的吃穿住行;她一天到晚没什么可愁的甩手掌柜做久了,反而不想再去担事儿。
严如山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的是一件纯棉的淡黄色长裙;思维理念继承了后世的衣裳,外面没得买,睡衣这类东西,严如山全是按照独一无二来办,不会让厂子生产。
“这件不错,你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钟毓秀乜他,“算你会说话。”
“最近咱们的服装公司要发行最新款夏季女装,我让人给你一样留了一套;明天下班带回来,到时候洗了,咱们出去玩还能挑选一身你最喜欢的穿上。”严如山笑颜微展。
“不用那么麻烦,衣柜里有好些都没穿过的夏装;今年送来的够多了,再多穿不了,明年你又不让我继续穿。”一个季节过去,都不用她去清理,严如山就清理一堆的衣裳,不管新旧让她过了目;留下最喜欢的,一个季度也就那么一两件,穿个两年,他绝对不会让她穿第三年,而且,留起来的衣裳都没什么机会穿。
新一个季度来临,严如山又会带新衣裳回家,年年如此。
“每年的款式不同,我媳妇自然要穿最好的,最新的款式。”服装公司走在国内前线,别说款式,就是衣裳料子都是最好的。
钟毓秀摊手,“太浪费了,这些衣服要是拿出去卖,至少能卖个几千块呢。”
可见衣柜里的衣裳之多,许多穿一次就没穿了。
“咱们家不差钱,我就想让我媳妇每天都穿新衣。”严如山说的理所当然,“看你穿的漂漂亮亮的,我的心情也会随之开怀。”
行叭,老公就这点爱好,她还能阻拦咋滴。
拿了睡衣,夫妻二人下楼,钟毓秀先洗澡,严如山后洗;等两人轮流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