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也这么问过,不过,那是他们关系好;可以问,而江教授和钟毓秀只能算是第一次说上话的人,大刺刺地就问出口来了。
脸大呢。
以前没看出来江教授这人心性有点问题,丁教授望向郑教授。
郑教授对他摇了摇头,出声圆场,“老丁说的也错,不过,江教授也是关心钟同志嘛!大家各退一步。”
“我没其他意思的。”江教授后知后觉发现问题所在,但他已经问出了口,收不回来了。
钟毓秀点头,“好,看在郑教授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
勉强和解,郑教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田教授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们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年轻的小姑娘主意这么正,不过也是,主意不正能单独研发出好几样利国利民的好东西?还能有大魄力转学校学医?
所以啊!他们不能看表面。
有了这么一场,气氛有点凝重;钟毓秀倒是无所谓,活的够长,见的世面和人多了,什么人都能遇上,她倒是没将江教授放在心上。
今儿个日子好,日头斜挂,因着冬日的缘故,正午时分了也没能摆正。
钟毓秀饥肠辘辘,其他几位教授没好到哪儿去,郑教授改完手上最后一张试卷,对在场所有人道。
“先这样吧,我们先去吃午饭,等午饭过后再来继续改。”
“也行。”丁教授手里的也改完了,在后面做了结尾。
田教授和江教授来的比较晚,一叠试卷没改完,还有一半在手;田教授笑了笑,“你们先去吃,我再批改一会儿。”
“不急在一时的,这么多卷子呢,慢慢来吧。”丁教授出言劝,“反正是要等他们开学时才会看到成绩,咱们年级大了,该吃吃该喝喝,该休息还得休息;多活两年,说不定能看到国家更好的发展。”
他们这一代心心念念都是发展强国,不看到国家强大起来,没几个人甘心的。
“行,我再改几张就去,你们先走。”田教授笑意不减,点头应了,并未有动作。
郑教授和丁教授见此,也不好多劝;叫上钟毓秀,和他们告辞,一道出了会议室。
“丁教授,那味儿江教授您和他熟吗?”出了会议室,钟毓秀出言询问。
丁教授摇头,“不熟悉,大家虽然在同一个系共事,见面相处的机会不多;以前瞧着人还不错,至少文质彬彬,温文有礼,不想今天他会行事失了分寸。”
“这样啊!”钟毓秀若有所思。
郑教授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这位江教授我是熟悉的,他之前因为海外关系被打下去,后来平反回来;行事上有些偏执,教学十分严苛,他们班上好些学生觉得这位江教授不近人情。他今天说这些,可能也是真的怕你是误入歧途了吧。”
“不管什么原因,面对第一次说话的人,都不该随意出口询问,甚至是以说教的态度、语气来对人。”丁教授摇头,心下不悦。
“罢了。”郑教授摆摆手,“江教授可能真没坏心。”
钟毓秀轻轻点头,“我知道的,说他有坏心,我是不信的;只是对事不对人,我和他没熟到什么话都能随便说随便问的程度。”
“钟同志,你不介意就好;别不高兴了,你选择学医,许多人都觉得你选错了路;咱们学校就不少这样认为的,若非郭校长鼎力支持,还把你送去了医学院,背后议论你的人会更多。好好学吧,学一样就要精一样,”别说他们了,就来他当初也非常想不通,不过是觉得跟钟毓秀不熟;旁敲侧击问了丁教授才明白,人家是要做这方面的研究。
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真实原因,外面没人知晓。
郭校长和丁教授不是大嘴巴的人,排开关系好的,和必须上报的;他们谁也没说,能让他们交好的人自然也是信任之人,知道的几个人更不会随意说出口。
郑教授的好意,毓秀真诚道谢;三人一同走下楼,迈下最后一个台阶,毓秀停下脚步。
“二位教授,您二位先去食堂吧,我有点事儿需要走开一下。”
“不吃午饭?”丁教授轻生询问。
钟毓秀摇头,“等会儿有人过来送饭。”
“这样啊......”二人秒懂,对象来送饭呗,这个题他们会,“我懂,我们都懂,那我们先去吃饭了。”
钟毓秀脸颊微热,目送他们走远后拍了拍脸,转身往校门口走;到校门外,郝南和田尚国第一时间注意到她,从隐匿地出来。
“钟同志,您下班了。”
“是你们啊!”钟毓秀点点头,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严如山的人影,“刚下,吃过饭还要忙;你们看到严如山过来了吗?”
郝南笑了笑,“严同志已经进去了,想来是去办公室找您了。”
“好,你们也找个地方吃饭,我先去办公室一趟。”钟毓秀转身就走,选择回办公室的路也是常走的那条路;这样一来,两人很大概率不会错过。
她走上楼,远远就见严如山身姿挺拔清隽,一手提保温桶,另一只手上还拿了不少东西。
“严大哥。”
严如山回身看来,薄唇轻勾,笑了,“毓秀,你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