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在屋外喊了几声,却依旧不见有人来开门。
“苏子,快去找几个强壮点的婆子,给我把门撞开。”裴氏下了狠心,这件事得快点解决,不然越多人知道越危险。
苏子脚步很快,回来时后面跟了几个婆子,个个膀大腰圆。
“给我把小姐的房门撞开。”裴氏下令。
众婆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相互看了看,还是遵命上前撞起了门。
一下,两下,往日看来质量极好的门,到了现在竟成了缺点。
“南星,这样下去不行,按老爷的脚程应该快到了,你去路上拖延一下时间,我让她们尽快将门打开。”裴氏内心焦急,这件事一定不能让老爷发现。
老爷虽然极为疼爱两个女儿,但以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情的。
到时候万一让女儿自尽身亡那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看来也能只能这样了。”祝南星面上焦急,内心窃喜。
嘿嘿,让爹爹快点来吧,爹爹来了祝月朗就完蛋了。
祝南星只走了一段路,就与祝路铭父子二人相遇。
“星儿?你不是去明月阁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大哥祝元煦有些惊讶。
“啊,我,母亲让我,啊,不是,是我,我自己……”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吞吞吐吐。
“是月儿出了什么事吗?”祝路铭有些担忧。
本来下人来报说明月阁出事了,他的心便提了起来。
祝月朗是一直以来最让他疼爱和骄傲的女儿,因为这个女儿像极了他。
五岁便跟着他的哥哥们在书房听他讲课,一开始以为她只是在胡闹,一个三岁的奶娃娃能听懂什么,后来看她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也就随着她去了。
就这样她陪着两位哥哥一起坐到了六岁时,祝路铭在给两个儿子讲完该讲的课程后,也会教女儿认认字。
这天,祝路铭正在给两个儿子讲昭王坠履的典故,教导两个儿子不忘故旧。
在一旁认真练字的祝月朗突然开口,“楚昭王逃跑的时候身边定是更有许多的旧臣,他不丢弃那只坏了的鞋子,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恋旧之人,身边的大臣自然会由此想到大王连一只旧了的鞋子都不肯丢弃,他们这些一直跟着大王的旧臣自然也不会被丢弃。”
“那些臣子便会对他更为拥护,所以,后面楚昭王才能重新返回楚国。”
一番话下来,不说两位哥哥,就连祝路铭也惊呆了,这种言论也是有人提过的,但那是读了许多书,见识过许多人事物才会有的见解。
可他的女儿才六岁,不说读过许多书,就连字也是刚刚才认全。
她便能有这种见解。
祝路铭问她怎么会这样觉得,是不是之前在别人口中听过这个典故,听过这种观点。
她却说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典故,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因为她之前听爹爹讲过用人,识人之道。
祝路铭听完长叹了一口气,叹她小小年纪竟然有此见解,叹她若不是个女儿身在朝堂上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自此后,祝路铭便也开始认真教女儿,凡是她的哥哥们听的,她也要懂。
而常常她比她的哥哥们反应更快,更会举一反三。
也是因为这样,他从小最疼这个女儿。
此时女儿有可能出事,他心中也是担心的不行,偏偏二女儿还一直说不明白。
祝路铭有些着急,想加快脚步去看看。
“爹爹,您先不要着急,姐姐她没事。”祝南星急忙拦住祝路铭。
【我要怎么拦住爹爹啊,母亲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将那个男人抓住。】
祝路铭脚步一顿,男人?
什么男人,跟月儿有关吗?
是有人闯进月儿的院子吗?
【千万不能让爹爹知道姐姐跟别的男子私会啊。】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般打在祝路铭的头上。
私会?这两个字什么时候能和祝月朗结合在一起。
他之前也听到过祝南星的心声,知道南星所有的心声都是讲的实话,但大女儿的人品他又是知晓的,那么多圣贤书也不是白读的。
怎么会在回门之际跟男子私通。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要去看明白。
“元煦,快走。”
祝元煦早就想去明月阁看看妹妹了,这下父亲开口,立马迈开步子往明月阁走去。
祝南星在后面看似小跑追着二人,实则跟祝路铭之间一直保持着距离。
“砰砰砰!”等几人走到明月阁时,就看到一个婆子正扛着一根圆木往房门上撞。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祝路铭上前怒喝道。
一个大小姐的房门怎么能被这些仆妇用木头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