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泉城出现在初漓一行人的视线范围内时,初漓一抬手,整个急行军便停了下来。
初漓计算着他们现在在的位置与泉城城门的距离,然后便挑选出来几人在此地留守。
“你们的任务,是在看到咱们的运粮车从城门出来以后迅速的接应他们,然后在第一时间护送这些粮车回阴山关,明白吗?”
“明白!”
“柳校尉,”初漓随后又对柳校尉说道,“等进了城,咱们兵分两路,你带人去探查泉城的粮仓。”
“粮仓?”柳校尉疑惑道,“这还用专门探查吗?”
官府的粮仓都有明显的标志,更重要的是都有专门的人看守,这还用特意的去探查?
“不,我让你们查的不是明面上的那些。我人都来了,是无论如何都要薅些羊毛走的,可是被薅的人会心甘情愿的让我薅吗?
你说若是他们的粮仓满满的,却不愿意借给咱们,就不怕咱们腾出来功夫向朝廷参他们一本?
既不想借粮给咱们,又不用被参,你说他们会怎么做?”初漓说着便看向柳校尉,还没等他回答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哭穷。”
“所以,明面上的粮仓里要么一开始就没放多少粮,要么是早就防备朝廷粮草供应不及时的时候会让西北这些城池驰援粮草,早早的将粮食放到了别的地方。所以你这次带人过去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到那些被他们藏起来的粮食,到时候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是,末将明白!”
到了泉城的城门口,初漓亮出西北军的令牌,城门守将立刻将人放了进去。
进了城后柳校尉就按照之前初漓说的,带人立刻跟初漓兵分两路,初漓带人直奔泉城的知府衙门,柳校尉则带人和空着的马车驶向另外一个方向。
“大人,外面有自称西北军的人要见大人。”
泉城知府正在衙门的后院里和师爷盘点着自己的小金库呢,便听到下人来通报。
“西北军?西北军的人来泉城干嘛?”知府大人一听,立刻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坐直了身体看向来通报的人。
“小的不知。”
知府随即便忧虑地看向正在看账本的师爷,“师爷,你说西北军这个时候过来是想要干什么?不是将阴山关夺回去了?大军也开拔去了阴山关,这个时候来我泉城.....
师爷啊,不知道为何,我怎么感觉我这心有点儿扑通扑通的乱跳呢。”
“大人莫急,不管来人的目的是什么,大人只要记着以不变应万变就好。这个时候西北军来人,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借人,要么借物。咱们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不是说了,西北军在如今这个新主帅的率领下,刚刚把阴山关给夺了回来,那人这个方面应该还不是他们最急需的。
那就剩下物了。军队能跟咱们地方借什么物?”
“师爷是说他们想要借粮?”
师爷摸着自己的胡须点点头,“若是卑职没猜错的话,应当是。”
“那咱们是借还是不借?”知府突然小声的问道。
“这当然得看大人自己的意愿了,不过大人别忘了,咱们现在这些粮食可是已经有主了,大人您连定金都已经收了。”师爷眸光一闪,状似无意的提醒知府大人。
“没错没错,本官可是连定金都收了的,怎么能食言而肥呢,”知府摇了摇他 的胖脑袋说道,“那这粮食是肯定不能借了。”
“若是一点儿也不借恐有不妥,毕竟现在是战时,若那西北军一封折子将大人参到了陛下面前,陛下怪罪下来,大人定脱不了干系。”
“那怎么办?这借也不是,不借也不是,”知府拖着他那略显肥胖的身躯来回走动着,“你说这西北军也是,这西北那么多城池,又不是单单只有我泉城,干嘛要来我这借什么粮啊。”
“大人莫急,”师爷连忙安慰知府大人,“大人若是按照卑职说的,肯定能将这次应付过去。”
“快说快说!你有何办法?”
“等会儿到了衙署,若是那来人真的是来借粮的,那大人就只管哭穷,哭到最后您就万般无奈的稍稍借给他们一点儿。”
“那具体要借给他们多少?”
师爷给知府大人比了个手势。
这时又有另外一个下人来通报,说那西北军的人又催促着见知府大人了。
“行了行了!”知府大人气急败坏的冲着下人摆摆手,“催什么催!告诉他,本官这就过去了!”
那前来通报的下人也不敢再吱声,只好弯着腰腿下了。
泉城知府这才从案桌上拿起自己的官帽戴上,又整了整衣冠,然后便带着他的师爷去了前面的衙署。
本以为来人应当是个在军中有点军职的,再不济好歹也要派个男人过来吧?泉城知府看着眼前的初漓,这派过来一个姑娘是什么意思?
美人计?
可惜了,他只贪财,不贪色。
泉城知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初漓,然后才开口问道,“本官听下人来通报说是西北军有人来,难道下人所说的西北军的人便是....姑娘你?”
那语气中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不屑让人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