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看着白逸明逃的飞快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初漓说道,
“明儿被我宠的随意惯了,有时说起话来有些没规矩,阿漓啊,你别见怪。”
初漓抿嘴笑着浅浅摇了下头,“伯母,白大哥是至情至性之人,他的随性估计也只在自亲之人面前才会显露吧。”
白夫人听到初漓对幺儿的评价,还真的是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了,开心的嘴角上扬,眼角都笑出了皱纹。
想到自己刚刚心中所想,白夫人跟大儿媳对视了一眼,接下来三人的话题中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白逸明。
初漓在这方面本来就迟钝,所以压根儿没有察觉出有哪里不对劲儿。
不知道怎么,白夫人突然就说道感觉初漓今日跟她那日在慈光寺第一次见到她时,感觉性子外放了很多。
初漓听后愣了一下,白夫人看到后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适当的话,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初漓对着她粲然一笑,问道,“伯母,真的吗?”
白夫人见初漓没有不高兴,便点头说道,“真的。”
初漓看着白夫人说道,“那日我去慈光寺是为求佛祖保佑一人平安,因不知何日才能与他相见,所以心绪便有些烦闷。”
“那现在是见着了?”白夫人问道,“你眉头间的忧思淡去不少。”
初漓抿着嘴笑着点点头,“说到这里,阿漓还要多谢伯母那日邀阿漓去赏慈光寺的花,还有白大哥,今日我来您府上也是想着能当面郑重地向白大哥道声谢。”
看白夫人面露疑惑,初漓便将那日他们回城遇到师父的事情告诉了白夫人,还有她回到京城后拜托白逸明找她师父的事情。
白夫人听后不由得哑然,没想到那日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白夫人拍拍初漓的手安慰她,“好好的让你师父将养身体,京城的气候虽不怎么养人,但是好在名贵的药材倒是不难寻,也算是补上了一点儿短板吧。”
初漓点点头,京城的气候确实不适合养病,想到逍遥谷虽远在西北边陲,但是因为它独特隐世的地理位置,气候反而比京城还要好些,于是便顺口说道,“所以我便想着等师父身体调养的能赶路了,就带他回去养身体。”
“回去?”
白夫人和白家大嫂听初漓这么一说,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诧异的看向初漓,“阿漓你要离京啊?”
“是啊,”初漓对白夫人说道,“我家里还有位长辈在等着我们回去,我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找师父,现在找到了,自然不能久待,也该回去了。”
白夫人本来还想着初漓若是在京城的时日长的话,她时不时的邀初漓来白府,日子长了那层窗户纸不是也容易捅破嘛。
唉,看来她这想法还没出炉便要夭折了~
—— ——
初漓在白府跟白夫人和白家大嫂聊的很开心。
从小到大,她身边陪伴着她的同性长辈也就嬷嬷一个,不,嬷嬷也算不得她的长辈,毕竟嬷嬷一直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她关心爱护自己的这个小主子,但也从不会僭越去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比如对阿漓的称呼,比如跟阿漓说话时总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尊卑。
但是今日在白府,白夫人和白大嫂让她体会到了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那种关心与喜爱,白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初漓能感受到到,就像是在看自家孩子一般。
所以在跟白夫人和白大嫂告辞到时候,不止白夫人依依不舍,就连初漓自己心中也有不舍。
可初漓知道,她终究不是白夫人的孩子,所以分离才是常态。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所以,不贪恋才是最好的。
坐在马车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着车轮的滚动,马车离开了白府,朝着成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也许是心态不一样了,坐在慢悠悠的马车里,初漓忽然觉得还挺让人憋屈的,想到自从回了京城就一直养尊处优的玄影,初漓觉得自己是该选个时间,带着它出去好好的遛遛了。
脑袋正放空着,马车突然一个急停,好在本来行的速度就不快,初漓坐在马车里倒也只是上半身微微晃动了一下。
只是她本来就在跑神儿,自己坐的又紧挨着车窗那边,所以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她的头还是碰了一下车窗框边。
还没等初漓开口询问为何突然停下来了,车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姑娘,前面来了贵人的车驾,所以这才突然停了下来,没伤着姑娘吧?”
“没事,”既然事出有因,初漓自然也不会去怪罪他,于是淡淡的回道。
听到马车渐进的声音,初漓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掀开了自己马车的车帘,于是便清楚的看到了由远及近那辆华贵的马车。
车厢四角挂着六角銮铃,紫蓬金顶,车门前装饰着金制雕刻,轻纱的帘子将车窗遮的严严实实,而马车旁则跟着随行的护卫。
这是公主仪仗,就是不知是哪位公主了,初漓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等车身经过初漓他们的马车时,初漓正想将掀开的车帘放下,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吹开了公主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