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几声吵吵嚷嚷的声音吸引了初漓的注意,还没等她去深究便看到江伯被人背着推开院子的门走了进来。
“江伯!”初漓连忙上前扶着江伯的一只胳膊,“您这是怎么了?!”
江伯先朝着初漓摆摆手,然后拍了拍背着自己的中年男人的肩膀,“把我放药房那边吧。”
中年男人显然知道药房在哪里,不用初漓带路,背着江伯就进了药房。
江伯谢过他,中年男人也没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江伯,您这是怎么了?”初漓蹲下身子看向江伯的脚。
“诶~,大意了大意了啊,”江伯摇了摇头,“昨天还在你面前说了大话,今天这就负了点小伤。”
看到初漓脸上的焦急,江伯安慰道,“没事儿,就是一时脚滑了,扭了一下,没伤着筋骨,敷个药过两天就没事儿了。”
“真的?”
“嘿,我自己就是郎中,就这点儿伤我还能看错了?”
江伯说完便让初漓按照他说的从盛放药材的立柜里,捡拾出他要用的药材,然后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最后弄成糊状敷在扭伤的地方,再包扎好才算是完事。
“哦,对了,我背篓里的药材你先别动,等我脚好了自己收拾。”
“嗯,知道了。”
江伯低头看看自己扭伤的脚,再看看戴着面纱的初漓,“紫苏丫头,这几日恐怕就要你照顾我这个老头了。”
“应该的。”初漓话说的没有一点迟疑。
等到晚上初漓去灶房掀开放米的米缸看到那快要能看见缸底的米时,开始怀疑自己答应江伯的那么利索是不是不太好。
好在看起来今晚和明早的饭还是够的,至于明天,那就要去买米了。
她知道逍遥谷里没有卖米的店铺的,其他的生活用品也是由年富力强的人出谷买了之后再卖给谷里需要的人的,至于像米这样入口的吃食,要去某些富余点儿的人家去换,或者买。
初漓把家里没米的事情告诉了江伯,江伯指着药房柜台里的抽屉,让她从里面拿几文钱,然后告诉她去谷里哪家买。
家里就她和江伯两个人,如今江伯脚扭伤不能动,只能由剩下的她出门去买。初漓即使不怎么想出这个院门,但是在即将饿肚子的事实面前她也得妥协。
用过早饭,初漓又给江伯换了下脚上敷的草药,然后便背起江伯平日采药用的背篓准备出门买米去。
她走到院子门前,双手放在院门的门栓处,深吸一口气后,猛的一下将大门打开。
她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不少。
初漓转身将大门关上,然后便按照江伯说的该怎么走的路线,朝着那家走去。这里的路没有那么宽阔,如同乡间的小路,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初漓就走的慢了点。
刚经过一个岔路口看到前面的几个孩子,初漓便停下了脚步。
其中有几个是那天突然闯进院子看到自己脸上的疤的孩子。他们正围着一个身高跟他们差不多的男孩,嬉笑推搡着。在看到突然出现的初漓时,几人便愣了一下。
初漓也好,那几个孩子也好,都没有出声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见初漓没对他们怎么着,那几个见过自己脸上疤痕的孩子便开始小声的跟身旁别的孩子低声说着什么,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就是她...”
“真的!看起来很可怕....”
“不信你问....,我们都被吓跑了.....”
“她那天没有戴脸上拿层布....”
初漓习武的耳里还在,他们几个说话的声音即使再小点儿她也还是能听到的。面纱下的嘴唇抿了抿,然后便淡定的从这群孩子身旁走了过去,至于他们在欺负人还是被欺负,她都不想插手。
等她走过去,身后还依然有讨论她的声音。
初漓不置可否,现在还只是几个孩子,以后可能会更多的人来对她如今的容貌指指点点吧。
没事儿,习惯了就好。
初漓突然咧嘴一笑,她自己如今不是也已经看习惯了吗?若不是怕吓着别人,她还真不想给自己脸上遮层面纱,现在天还不热,到了夏天肯定闷的不透气。
到了江伯说的那家,初漓上前拍了拍门。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胖胖的妇人探出半个身子,看了初漓一眼后问道,“买米?”
“嗯。”初漓点点头。
“进来吧。”胖妇人说着便把门打开让初漓进去。
初漓将几文钱递给胖妇人,然后便放下背上的背篓,从里面拿出一个布袋子递给她。
胖妇人一边往袋子里装米,一边打量着初漓。
“你就是老江救下来的那个姑娘吧?”
逍遥谷挺大,但是这里的人住的相对集中,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很快便能从这头传到那头。
初漓依然只是点点头,这次连那个‘嗯’字也没说了。
看着初漓脸上带着面纱,胖妇人将装好的米袋子帮她放进背篓里后指着脸的位置对初漓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戴那个的,咱谷里是有那么几个嘴碎的,但是也不用管他们。不就是留了点儿疤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