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阳先生站起身来,拍了拍满身的污渍和泥土,拾起跌落在地上的砍刀,用干枯的叶子将砍刀上的黑色污迹擦干净,转身看向身后。
“前方没有路,那就换一条路。条条道路通罗马。”他自嘲道。
灏阳先生继续开路,用砍刀将四处的藤蔓砍断,重新开辟了一条路,继续前行。
灰暗潮湿的森林,就像是永远走不出来的雾霾和迷宫。
灏阳先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的路程,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 眼前的场景,让他有些麻木。
他有些后悔,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此刻他更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哪怕是敌人,至少能进行交流,否则的话,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撑多久。
由于长时间不会瞌睡,导致身体代谢紊乱,现在他的情绪出现问题了,身体疼痛感也在不断反复,精力也逐渐消退。
“有几天了?我也搞不清时间,这里是二进制编码数字控制着天气和季节变化,没有一年四季的区分,什么也分辨不出来。”
灏阳先生抬头望着天空,口中喃喃道。
这么长时间了,这里完全没什么变化,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没有晴天,没有雨天,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从开始到现在,始终都是如此。最悲催的是,他也没有带指南针,无法辨别方向。
这时他想到了看蚁穴辨别方向的办法,蚁穴的洞口一般都是朝南。他开始低头寻找蚁穴,终于确定了方向。
灏阳先生怎么都想不到,如此的世界,怎么会是自己的内心所演化而成,他的内心就是这样黑暗和充满恐惧吗?还是不是我自己?我的内心难道就这么死气沉沉,百无聊赖,没有一丝的生机和希望吗?
灏阳先生对着天空,忍着疼痛,缓缓伸出手臂,张开手掌,想要呼唤,想要 发泄不快,想要抓住整片天空,可伤口撑开的那种痛感始终连着大脑,就是一个字:痛。
“嚓嚓!”远处的林子里又出现了动静,黑色的树叶和焦炭似的树干不断摇晃。
灏阳先生开始警惕,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看向声源处,发现从远处缓缓爬过来一个个低矮的育类似乌贼的怪物,数量很多,至少有上百只。
灏阳先生见此,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一个他还可以对付,这么一大群,该如何应对?
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滋滋!滋滋!滋滋!”
伴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吼叫,这些类似乌贼的爬虫将他完全包围了起来。灏阳先生一看,这些乌贼虫竟然有两个头,蠕动着的身上有很多小孔洞,在来回伸缩,好像在呼吸。
灏阳先生双手紧紧地握着砍刀,咽了下口水。他来到一棵黑色的大树旁,后背靠着树干,紧张地盯着不远处的这些乌贼爬虫。
这家伙看似行动缓慢,确实非常警惕,两个头来回转动,在观察威胁和敌情。
灏阳先生为了试探这家伙有没有杀伤力便抄起一块石头,用力扔过去。
石头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这些爬虫身上。马上从身上的洞孔里飞出一大群黄色的虫子飞了过来。
灏阳先生麻利地躲闪,站到一边如石像般不再动弹,这群飞虫围绕着他转了两圈,竟然也停在了旁边的树上。
“这个类似乌贼的爬虫,可能是靠着身上的洞孔呼吸,要不怎么会一伸一缩呢?”灏阳先生想到,古代的原始细菌非常大,即使像某种动物,但他由于独特的身体结构,还不具备独立用肺呼吸的功能,还是被称为细菌。
看着这家伙,既然身上有很多孔且有两个头,那暂且称为“细菌”吧。
片刻后,灏阳先生试着动弹下身体,往前迈出一步,这群爬在树上纹丝不动的飞虫竟然也飞了起来。
“难道这飞虫和自己同频共振,跟随自己的意念在行动?”灏阳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试探着走了几步,这些飞虫也跟着在飞舞。
“这倒有意思了!遇到了能跟着我行动的细菌,真是大开眼界了。”灏阳先生的恐惧感消退不少。
经灏阳先生多次试探,已可以确定这些“细菌”和释放出来的飞虫对自己并无伤害性,他顿时心血来潮,要再继续“探讨”下这些家伙们。
首先,他靠近这些“细菌”,发现它们的两个头部各自都有作用,好像是用来辨别方向和判断事物;再看身上的若干小洞,就像人类的两片肺叶一样,过滤灰尘,用于呼吸。
灏阳先生越靠近它们,这些家伙也不逃避,而是很配合地和他一起,就像朋友一样。就在他更仔细地观察其中一只“细菌”时,这家伙的两个头的顶端突然伸出两根透明的细小血管,直接插进灏阳先生的两个鼻孔,无论他怎样用手去拔,就是甩不掉。
几秒钟的功夫,灏阳先生对这个神秘森林的理解又加深了一个层次。天气、季节、怪物、动植物等运行规律均是由计算机数据编码控制,他们的组成物质就是由“0、1”构造,运行规律则是由二进制数据编码转化为十六进制或者八进制的结构来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