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几天,也没有等第一批成品做好,机械厂那边就已经在催宋沛年快点儿销假回厂了。
临走的前一晚,宋家人再次因为宋红星的事儿坐在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这两天,张爱民带来的消息是不分家,他将每个月的工资都给宋红星,还说张母以后都不会再针对宋红星了。
最终,在这场因为张爱民而起的婆媳战争中,张爱民即使知道张母准备将他卖了的打算,仍旧选择了张家。
宋沛年不知道如何评价,或许这个年代的人都特别孝顺?还是他觉得宋红星会让步?
“姐,我觉得还是离婚吧。”
在一大家子劝和的声音中,宋沛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
宋母白了一眼宋沛年,“你胡说什么呢,以后张爱民的工资由你姐攥着,张爱民对你姐也还有感情,咋就一定要离婚?再说了你以为离婚这么好的啊,你姐这么年轻,以后一个人带孩子”
眼见宋母要开始她的长篇大论,宋沛年及时摆手制止,“这叫及时止损好吧?姐现在还好是二十出头,要是等了四十岁,你再看看”
话还没有说完,宋沛年就被宋母给打了出去。
被赶出去的宋沛年:
不过等晚上的时候,宋沛年还是将宋红星给单独叫了出来。
两姐弟很久没有这么面对面谈过话了,宋沛年率先打破沉默,“姐,你和姐夫的事儿你是咋想的?你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若宋红星真打算一头扎进去,宋沛年就决定让自己辛苦一点儿了,怎么得都得盯着张爱民老实一辈子,然后将张家这个问题解决掉。
宋红星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我还是打算离婚。”
宋沛年听到宋红星这么说,面上闪过一丝笑意,他想起了原主记忆中的宋红星,勇敢聪慧。
黑暗中宋红星面色坚毅,她想明白了,两年的婚姻生活唯一给她带来的温暖就是芳芳了,其余一切都困住了她。
张爱民的不作为与装瞎,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伤害。
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张爱民未必不知道她在张家的日子,只是选择粉饰太平罢了。
她心疼他,可是他呢?
年少的情深,终究是随风散了。
宋红星见宋沛年向她投去的笑容,苦闷了好久的心情豁然开朗,她也笑了,故作轻松,“他没有满足你说的那两个条件的嘛,这不就听你的了,及时止损了嘛。”
宋沛年‘嗯’了一声,狠狠点了点头,“姐,你别担心以后的日子,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和芳芳。”
宋红星第一次听到自个儿弟弟说这么‘大方’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向前抱住了宋沛年。
眼泪落在宋沛年的棉衣前襟,感受到一片湿润,宋沛年轻轻拍着宋红星的后背,“姐,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们厂给了我一个工作岗位,你想想你想做什么,到时候你就来当工人,带着芳芳到城里来,然后由我看顾你和芳芳”
黑暗中,宋母和宋父站在墙根处,宋父轻轻拍了拍宋母的肩膀,示意她回屋了,进屋后叹息一声,“就随了孩子吧。”
宋母沉默着点了点头,树大分枝,她一直以来担心的不就是她和老头子走了以后,女儿就没依靠了吗?
现在老四立起来了,她相信他说的话,会看顾着红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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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宋沛年再次被宋母给拍醒了,“起床了,小心赶不上车。”
行将木就般洗漱吃饭,最后提着宋母给的布袋子就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对宋红星交待道,“有什么事儿记得及时给我打电话。”
一早上,宋沛年的脑子都是懵的,早上吃的也不多,等终于走到了镇上想给自己买个肉包祭一下五脏庙。
在身上衣服兜里摸半天,才发现没有带钱带票!忘在了家里垫床的稻草里!
这个年代,出门上吊都要解自个儿的裤腰带,你要问为什么,那就是没钱没票啥也买不着!啥事都办不成!
宋沛年舍不得积分,打算找找村里认识的人。
不过村里认识的人一个都没有发现,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个熟人,那次送宋父去市里的司机周强。
周强现在正急得乱跳,这车子开着开着就不动了,他检查了油箱有油啊,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啊,但就是发动不了。
现在在这镇上也找不到一个会修车的,就停在这儿可咋办啊。
宋沛年快步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周司机,你这是咋了?”
周强听到声音抬起了头,看着宋沛年略微有些熟悉的脸,想了半天才想起,牵强地笑了笑,“我上村里给煤炭厂拉他们定地年货,没想到这车突然就停在了这半路,不动了。”
说着双手一摊,满是无奈。
宋沛年略微一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