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太医啊,你再给我家孩子看看呢,这都昏了好几日了,不吃不喝的,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宋老太爷见钟太医过来,急忙对着他哭诉道,还不忘将他往内间引去。
内间,宋老夫人和宋夫人都围着宋沛年低头垂泪,宋夫人握着宋沛年的手眼都不眨,生怕孩子动一下,她没有看到。
婆媳二人见钟太医进来,急忙退到一旁,钟太医用手拨开宋沛年的眼皮,又把了一会儿脉,斟酌片刻后说道,“若明儿个还不醒的话,我来为他扎上两针。”
宋老夫人听闻急切问道,“为何现在不扎?”
钟老太医被质问也不恼,微微摇头,“这扎针过于凶险,损害孩子的身体。”
宋老夫人一听就软下了身子,“我的年儿啊!”
屋里悲嚎一片,下值后匆匆赶来的宋尚书与宋沛笒二人听到这哭声眉心一跳,急忙冲进内间。
宋尚书搀扶住宋老夫人,却被她一掌推开,“你说说,你是怎么当爹的,也不看着孩子,这受了天大的罪,钟太医说年儿凶险了。”
宋尚书满嘴苦涩,都要奔二的人了,他怎么可能将他拴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
“祖母,当时二弟离我们远,我们一时不察”
这边哭的哭,闹的闹,整个内间乱作一团。
“水”
太过于轻微的声音除了钟太医没有一个人听到,钟太医急忙帮宋沛年把脉,观其脉像平稳,这才完全安下心来。
见宋家人互相搀扶着哭泣,提醒到,“倒杯水。”
无人作答,钟太医又扯开嗓子,“别吵了,你们家孩子醒了。”说着就起身要去倒水。
宋老夫人的哭声一顿,急忙朝着宋沛年奔过去,握住他的手,“怎么样了,孩子。”
宋沛年半睁着眼,哑着嗓子回道,“祖母,我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菩萨保佑。”宋老夫人双手合十,朝着空中拜了几下。
宋夫人也端着水亲自喂给宋沛年,见他脸上有了生机,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
宋沛年见宋夫人通红的眼眸,喃喃道,“娘,您去歇着吧。”
又对着一直念念有词的宋老夫人说道,“祖母你也去歇着吧。”
“人多,闹得慌。”
宋沛年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宋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急什么。”
见他实在没有精神,又怕吵着他,轻声道,“那我和你祖母去歇一会儿,你有什么事儿就叫你哥。”
不一会儿,屋子里只剩宋沛笒和宋沛年兄弟二人,宋沛年看着面容严肃的大哥,讨好问道,“哥,皇上给我的赏赐呢?”
自己这次怎么着也算是救了皇帝吧,至少也得有个救驾之功吧。
宋沛笒帮宋沛年捏了捏被角,颇为无奈,“少不了你的。”
从鬼门关里走上一趟,没想到醒来最先惦记的是赏赐。
宋沛年闻言心情大好,头不晕眼不花了,又八卦道,“那南越几个刺客呢?”
宋沛笒挑眉看向他,“你不晕了?”
“哎呀哥,我都睡了好几天了。”宋沛年嘟囔道,一脸可怜像。
“押往边境去了,威武侯准备带兵过南越边境了。”宋沛笒说得一脸平静。
宋沛年因吃惊而张大了嘴,接着一下子合上,看着宋沛笒委屈巴巴道,“哥,我饿了。”
宋沛笒一脸无语,“给你准备了粥,你爱吃的所有粥都备着的。”
“哥你真好~”
“我好的话,你下次走路就看着点儿路,莽莽撞撞,自己绊自己,绊的半条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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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沛年足足修养了一月有余才开始提上值的事儿。
这日,宋沛年带着满脸不情愿被宋尚书给塞进了马车,准备带他去上朝。
“爹,我的身子都还没有好呢,这就急着让我上值了,我是真的累了。”宋沛年嘟囔着自己的不满。
宋尚书却朝着他‘哼’了一声,“你身子好没有好,你自己知道。”
接着又开始继续唠叨,“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走路都可以将自己脑袋摔个洞。”
人家都是护驾受伤,他倒好,自己走路将自己绊个半死。
宋沛年不想听他亲爹唠叨,率先走在最前面然后踏入大殿。
而殿内的人都在等他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可是等啊等啊,终究没有等到。
直到仁和帝到来,宋沛年的心声依旧没有响起。
没有了宋沛年插科打诨的早朝变得格外漫长,一群官员连着仁和帝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本以为是宋沛年还没有恢复好,精神不济,可是一连一个月的早朝都是如此,都再也没有了宋沛年的心声了。
一晃就是两年,永济已经建朝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