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宋沛年在宋尚书的唠叨之下,眨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踏入了金銮殿内。
【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宋沛年的声音如期响起,四周的官员忍不住偷偷往他那处悄悄看去,只见他垂着头,眼睛微微闭着,像是一座雕塑般站在自己的位子。
【干嘛,他们看我干嘛,皇帝还没有来还不允许我再和周公下一会儿棋吗?】
此话一出,四周打量的目光瞬间撤回,一官员拍着自己的胸膛假意看着殿外与一旁的同僚说道,“昨日下了一夜的雪,不知城外的救济棚里的百姓如何了。”
好险,差点就让宋编修给发觉了,他刚刚可是看到老丞相那威胁的眼神了,若是因为自己让宋编修发觉,他都可以料想到自己的未来了。
这事儿太稀奇了,这换谁都忍不住偷听偷看呀!
又悄悄瞟了一眼丞相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甚至还有些许欣赏之意,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却又听到宋沛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書菈
【嚯,没想到这吴主事这么心系百姓,那他怎么养出一个纨绔儿,他儿子前些日子不还欺负了一乞丐吗?他儿子真是个神经病,不敢欺负那些高门子弟,就欺负人家小乞丐。这吴主事要是再不管他儿子,这,啧啧啧】
吴主事听到这话,忍不住用力甩了一下官袖,朝宋沛年瞪眼看过去,却被身边的同僚挡住,同僚面上一片安慰之意,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就你爱表现是吧,这下子翻阴沟了吧。
宋沛年朝着那边望去,又有几位官员状似无意挡住他的视线。
几人这么一闹腾,仁和帝就在内侍的搀扶之下进入殿内,等他坐稳之后,宋沛年随着大臣们一起向他叩安。
等叩安之后,宋沛年就开始神游天际,一早上没有响起一句心声,就在大家心痒痒之际,一御史站了出来,“臣有要事启奏。”
仁和帝微微抬手,那御史继续说道,“臣要参宋编修,昨日他点卯之后,旷工在大街上与一男子发生争执,强权压人,随后还高声宣扬女子做工,不顾礼义廉耻”
【啥?朱老匹夫要参我?我没有得罪他吧,这么一件小事也要参我?】
等朱御史列完宋沛年的罪证之后,仁和帝朝着宋沛年看去,“宋编修可有话讲?”
【我有啥讲?我能有啥说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吐槽的,但宋沛年还是站了出来,“启禀皇上,昨日臣因身子不适,固向陈主事告了假,但刚走到西街臣的身子就好转,又想起还有公事要处理,臣就想折返回去,哪曾想在路上遇到了一起不公之事。臣虽微末,但受皇上的教导,对百姓应尽职尽责,遇上了不公之事,难免想要帮百姓讨个公道。那男子欠百姓的工钱不还,臣就让他还其工钱,绝无强权压人之事。”
【这朱老御史有病吧?不管那些纨绔欺男霸女,官员贪污,就逮我这一小官告状?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欠钱还钱,天经地义,又有何错!】
朱老御史听到宋沛年的解释,又接着说道,“可那几位女子不顾礼义廉耻,在外抛头露面,宋编修还长其威风,这又作何解释?”
“哪有抛头露面,人不是在那家里做工吗?更何况那家里还有一老母亲。更何况也没有律法说女子不可在外做工啊。”宋沛年小声嘀咕道。
朱御史指着宋沛年,“你,强词夺理!”
【有病,整天抓着几个女子不放,也没见你管城外施粥是一碗汤里三颗米啊。】
宋沛年放出一个重磅炸弹,但面色如常朝仁和帝行礼,“皇上,臣在与那几位女子交谈中,得知那几位中有士兵遗孀,家中无成年男子,就没了进项,她们需要撑起门楣,自然要在外面找工做。”
“不是有抚恤金吗?”
听到这话,宋沛年朝着朱御史看过去,“五两的抚恤金,朱御史,五两够买你的一壶酒吗?”
【谁不知道你个老货一壶酒就是几十两!你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谁不知道你娶的是富商之女,你还不是花媳妇的钱?不是花的你媳妇的钱,难道是贪污的?】
这边想着还偷偷打量着朱御史,将朱御史盯得背后冷汗直冒。
【人一家老老小小,五两银子又够用多久呢?都是京城人,装什么外宾?京城的物价你不知道?】
宋沛年一边在内心吐槽着朱御史,一边再次朝仁和帝行礼,“禀皇上,臣以为女子也可在外做工,小到为小家谋生计。大到,大到”
说着又看了仁和帝一眼,“大到为国有利,若有战事,男子在外打仗,女子自然就在后方,女子将家给立起来,国自然也会更强盛。”
宋沛年话音刚落,宋尚书就站了出来,“皇上恕罪,小儿无知。”
【我无知什么,难道不是你说边疆的女子比我还英勇,寇贼来了提刀就上的吗?难道不是你在家里说你和皇上的心一样,想要将那些寇贼打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