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沛年身上有银子以后,就留恋于各大酒楼品尝美食,或是在各大茶楼里听曲儿,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实在闲的无聊,就去宫里烦他哥,被他哥赶走以后就去逗小太子,每次看到那孩子就乐得不行。
小包子明明委屈极了,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问他缘由,他只说太傅说帝王就要喜怒不形于色。
听到这话,看到还没有他腿长的孩子,不禁庆幸自己是个纨绔王爷,每天只要不惹祸就是最大的懂事,而这孩子从小就得背负许多,哪怕做到十分,世人也只会说他只做到了及格。
所以,为了给这孩子减轻负担,趁着这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宋沛年偷偷将这孩子给带出了宫。
小太子一出宫就像是笼子里飞出来的鸟儿一般,只是鸟儿才飞到一半就遇到了自家外公。
小太子低着头,暗暗扣着自己衣缝,面前这人不仅是自己的外公,还是自己文史的太傅。
蒋太傅面容方正,表情十分严肃,沉着声问道,“太子,今日的功课可是做完了。”
小太子点了点头,像是第一次做坏事被抓到,有些拘谨地答道,“外公,我都做好了。”
蒋太傅面色有些缓和,点了点头,“那太子也得牢记温故而知新。”
说完又看着离小太子几步远的宋沛年,此刻正吊儿郎当地望着天,走近先请了一个安,随之询问道,“王爷可是要带太子去哪儿?太后和皇上可知?”
“就随便逛逛咯,还有我皇兄当然知道啊,要不然我为什么敢带太子出宫?”宋沛年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蒋太傅见他一脸正经,想来也不敢乱编排,只说了自己还有事儿,让二人注意安全早点回宫,也就告辞了。
小太子抬起头,软萌地盯着宋沛年,“皇叔,您真的和父皇说了吗?”
宋沛年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了你爹还会让我们出宫?”
“啊?”这下小包子脸邹得真的像个小包子了,满脸都是担忧。
不过等宋沛年给他递上了一个小泥人,刚刚忧虑的心思瞬间就被吸走了,泥塑是一个小孩儿坐在老虎的身上。
这个小泥人和他有几分相像,而且他也是虎年的生肖。
宋沛年又买了两根糖葫芦,两人你一根我一根,吃得乐不思蜀,这儿逛逛那儿看看的。
刚抄近路走到一小巷子,就遇到了几个小孩儿,几人皆是乞丐的模样,虽然不敢向前,但还是吸吮着脏脏的手指,流着口水看着小太子手中的糖葫芦。
小太子被宋沛年弯腰抱起,等出了巷子口,他就搂着宋沛年的脖子小声问道,“皇叔,我可以请他们吃糖葫芦吗?糖葫芦一文钱一串,我这儿还有三钱银子,足够请他们吃的了。”
“景彦你为什么想要请他们吃糖葫芦呢?”宋沛年将他放在地上,装作不解地看着他。
小太子脸色有些微红,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说道,“因为太傅说对待百姓要有一颗慈爱之心。”
宋沛年听闻就吩咐一侍卫去买糖葫芦给刚刚的那群孩子,心里也止不住叹息,看来只有原主一人遗传了那不靠谱的先皇。
又蹲下身来,摸了摸小太子的头,难得正经地说道,“你做得很棒,但是你也得记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好好长大,以后让所有的小孩子都有家,都可以自己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小太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二人继续逛着,刚走到十字路口就遇到了行色匆匆的蒋太傅。
蒋太傅本来面色十分不快的,但是看见了宋沛年二人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宋沛年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恰逢是用午食的时辰了,就请他一起去酒楼吃饭。
三人坐在雅间里,宋沛年替自己扯了一个鸡腿,装作不经意问道,“蒋太傅可是有什么急事?”
小太子听到这话也悄悄竖起了耳朵,他也想知道一直都面不改色的外公今天为什么会吹胡子瞪眼睛。
蒋太傅长舒了一口气,想着这事和他们二人说了也无妨,于是愤声开口,“这不是秋闱马上就要到了,去年秋闱就闹出了不少事儿,我今天就出来考察了一番,没有想到那些客栈竟然一听我们是来赶考的,房钱直直涨了一倍。”
蒋太傅不仅仅是教小太子的文史,他还是礼部的尚书,每年的秋闱后勤就是他负责。
去年秋闱是承祐帝因着立国百年开的恩科,但是也闹出了不少的事儿,什么客栈涨价太猛学子住不起,嫉妒人才学给人下药的,没钱住客栈而露宿屋檐感染风寒差点丢命的诸如此的数不胜数。
一开始本想拿那些客栈开刀,可是那些客栈背靠各大世家,后面的势力也错综复杂,后来也不了了之。
这一来承祐帝想要提拔寒门学子也是难上加难,因为寒门学子在科考一路总是会遇到大大小小的麻烦。
宋沛年听闻蒋太傅的话,也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