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将酒放在嘴上却并没有喝,仍是回味着脑海里还不是很清晰的记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已有家室的他仍还在外面喝花酒。
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宋沛年将手上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就说要出去更衣,刚起身一旁的同伴笑闹道,“宋大公子不会是畏惧你家贵夫人吧,借着说更衣不会是想要逃跑吧。哎,怕什么啊,天高皇帝远的,拿出你男人的气势啊!”
男人打趣完宋沛年就是一阵大笑,同桌的人也都是面带着鄙夷的笑,原以为这宋沛年捡了个金蛋,现在看来啊,倒是给自己套了个金手铐。
宋沛年也不多做辩解,转身就朝花楼的后院走去。
如果记忆还没有出错的话,原身的堂妹宋兰花刚刚被抓到花楼的后院。
宋沛年一路上躲着龟公,终于在一间房子里找到了被绑着的宋兰花,宋沛年悄悄打开了窗子翻身进去,示意她不要出声。
宋兰花看清了进来的是宋沛年一颗不安的心得到了一点点安慰,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刚刚在花楼口看到了大哥,向他求救,他冷漠的样子让她的一颗心坠入了谷底。
宋沛年给宋兰花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将刚刚在路上顺来的男人衣裳套在了她的身上,让8211指路,带着她从后院走了出去。
一出花楼的大门宋沛年就带着宋兰花敲响了衙门的大鼓。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周县令拍着惊堂木大声说道。
“学生乃灵寿村人,姓宋名沛年,状告张麻子拐卖妇女。”宋沛年向周县令行了一个学生礼说道,此朝读书人的地位颇高,见官可以不跪拜。
周县令听到略微有些熟悉的名字,想了颇久才想起这宋沛年不是当朝傅学士的农门女婿嘛。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周县令打起了精神细细问了起来。
宋兰花断断续续讲着,原来是她出门割猪草但是被张麻子给掠走了,随后还将她卖到了花楼。
宋沛年在一旁听着,再次怒骂原主,这事儿当时恰好原主也撞上了,但是张麻子怕生事端就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瞒着此事,没有想到原主还真的应了!还拿了钱就去喝花酒了!
等宋兰花说完以后,宋沛年接着说道,“当时在路上我也撞到了张麻子,他为不生事端给了我一笔钱,当时我为了查清楚张麻子的老窝和揭穿他行恶的事情就接下了。大人,张麻子现在应该在城西明武巷子的第三间宅子里,大人现在去捉拿,说不定还可以搜到张麻子的作案工具,此外大人也可以让花楼的老鸨过来对质。”
周县令听到供词立马就让衙役们去捉张麻子,没有想到还真让衙役们给抓到了,同时搜到了一大批的作案工具,什么迷药啊,绳子啊。
堂上张麻子怒恨着宋沛年,他实在想不明白宋沛年当时竟然是在做戏,一副伪君子不得已收钱的模样被他拿捏的刚好,明明就是想要那钱却还一副假惺惺的模样,怎么可能突然反水了?
早知道就应该将他给弄死,就不该顾虑他还有个有权势的老丈人。也不该为了图省事,直接卖给了花楼。
张麻子被行了刑仍是不开口,只说自己没有做过。
而一旁的老鸨生怕惹祸上身一直开口解释,“大人,这张麻子当时卖宋姑娘的可说的是她家人卖给他的,我们怎么会非法收良家女子呢,都是受了这张麻子的蒙骗啊,大人。”
老鸨一边哭诉一边打量着宋沛年,这人和刚刚进花楼那副急色的样子完全是两幅模样,现在一副正派的样子让她觉得这二人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转念一想刚刚一定是装出来的,是为了让他们放松好偷偷溜进后院救人。
衙门外不少听到消息的,有些家里丢了人的城里人都聚集在外,有些猜测是不是张麻子将人给拐走了,有些则是来打听消息的或是来看热闹的。
而宋沛年将供词写好之后就带着宋兰花从偏门偷偷离开了衙门,毕竟这个时代女子还是注重名声的,良家女子从青楼走过一遍终究会没有一个好名声。
宋沛年在街上随意买了几支簪花。又在车行里租了一辆牛车就带着宋兰花回家了。
宋沛年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终于理清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是灵寿村老宋家的长孙,从小就被寄予了厚望,从他爷给几个孙子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叫宋沛年,其他的几个弟弟要不是叫铁柱要不就是叫石头。
原主从小就被送到学堂读书,而他在读书这方面却没有什么天赋,年过十六也才考取了个童生,还是末尾的童生。
全家人为了他读书都是缩衣节食,但他也没有什么感恩之心,一直觉得他们供他读书是为了以后沾他的光,所以对待家人也是没有什么好态度。
偏偏原主在一年前走了一个大运,撞上了当朝傅学士的嫡女傅静娴,更没有想到还将人给娶回家了。
官家女下嫁农家子这是话本子里都没有的故事,偏偏就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