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舒缓的眉慢慢微皱着,发出低喃的声音,让人听不真切。
宋沛年伸出手,轻轻拉住女子的手,“知知。”
一直躲在外面的小松鼠此刻也迈着小步子跳了进来,它刚刚跳到桌子上,发出“啪”一身,床上的女子就缓缓睁开了眼。
面前的男子神情疲惫,满脸憔悴。满目却尽是温柔,但也只是一瞬,再看眼里尽是疏远。
宋沛年神色冷漠,“你醒了?”不自觉地松开刚刚握住的手。
见女子没有回答,仍是怔愣的模样,宋沛年再次开口,“白知知,我杀了你,你没有死。郎情妾意皆是自愿,说起来也不欠你什么,你我夫妻之情就到此为止吧。”
白知知仍没有缓过神,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宋沛年没有杀自己吗?当时可是九天玄雷,哪怕是准圣都可能会身陨道消。
他知道自己是狐妖了吗?他不是说要杀妻证道吗?现在这又算什么呢?是心中有愧,所以让自己复活?
宋沛年更为冷硬的声音传出,“不杀你,是我怕自己坠入魔道,并不是我不舍得,你走吧,你我从此一别两宽。”
白知知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忍住心痛,只嘶哑着说了一个“好”字。
身子虽然虚弱,但是感觉自己妖丹处的灵气十分充沛。有些无力地从床上撑起身子,慢腾腾地从床上下来。
宋沛年见状决绝地背过了身子,垂下的手拽着自己的衣袍。
白知知身形摇晃走出了洞口,宋沛年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护脉丹,算作赔偿。”语罢扔出了一个小瓶子。
白知知没有伸手去接,任由瓶子滚落在地。
瓷白的小瓶子躺在青草地上,瓶口缺了一个小口,瓶身光滑,像是被人一直握在手中,那是她以前装糖的小瓶子。
白知知只看了一眼滚在地上的小瓶子,仍不回头慢慢超前走去。
“你不用,你两位兄长应该要用吧,他们都受了重伤。”宋沛年有些放软的声音再度传来。
白知知前进的脚步一顿,灵识消散之际,她记得兄长们完好无损啊,难道已经过了很久?
“他们伤的都很重。”
白知知犹豫片刻,还是将地上的小瓶子捡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