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满宫内的群来来往往, 前来观光参拜者络绎不绝,『潮』中不乏有特征明显的外游客,但们不约而同的完全忽视光明正大站在梅树旁的一老一少。
菅原道真打实不孝子孙两下笏板, 心中才算念头通达, 又恢复温和沉稳的天神之态。
五条悟抬手整理下发型,然才说起正事:“老爷子,风『穴』那件事高天原调查的怎么样?”
“才过去两天,以高天原一贯的办事效率, 还没那么快出结果。”菅原道真说完又补一句,“而且此事以我来看, 恐怕……”
他摇摇头:“高天原难以『插』手黄泉之事,从间着手搜寻罪魁祸首,这样一来——”
“那不就和我们现在做的事差不多?”
五条悟拉下脸:“真是没用!”
菅原道真瞥他一眼:“如今的神明本就不得过于干涉凡间之事, 神明所使用的力量也……唉,缉拿罪魁祸首一事, 还是要你们来做,这对你们也更好。”
“这我知道,但不妨碍我就是想骂他们啊!”
那副骂也理直气壮的表情看得菅原道真手有点痒, 很有修养的天神大忍住。
这小子气很有一套的, 现在气得也不是他, 忍住, 要有风度。
“你还有什么事?”没事赶快走!
“啊, 还有想向您打听一下。”五条悟将一直捏在手里把玩的墨镜戴回去。
透过完全漆黑的墨镜,五条悟才真正直视这位存在上千年的先祖。
如果没有墨镜的干扰辅助, 神明自身千年以来的信息会被六眼如数收集塞他的大脑里,就像当年他无意间“看”到毘沙门天一样。
时至今日,精通反转术式的五条悟可以忍受这种庞大信息流的冲刷, 不会再被过量的信息一下子烧坏大脑,但对被注视的神明来说是一种很不敬的行为。
类尚且会因为自己被其他看透而感到不适,又何况是神明呢?
其他神明也就罢,菅原道真却是五条悟发自内心敬的长辈,即使他可以,也不会这么做。
不管是幼时曾让夜斗转告他多看看外界,还是这些年来的提点照顾——过去年试图掌控五条家族时他就去找过菅原道真支招,毕竟再讨厌也不全杀掉,他可不想最到手的是空壳。
而他父亲虽然年长他许多岁数,但其实也是争权的失败者,让他信任的长辈,思来想去也有自家的老祖宗。
虽然菅原道真当年也是政斗的失败者,但千年下来肯定长不少!
抱着以上这念头去找祖宗的五条悟被提起旧事就勃然大怒的天神桑劈十几道雷,最还是为一雪当年耻辱教五条悟。
菅原道真见状,就知道五条悟中的顺便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
尽管他对五条悟总是几句不离不孝子,实际上他还是很满意五条悟这的。
尤其是在神议上大出风头的时候!一散会,不少和他关系不错的神都围过来拐弯抹角的夸赞他教导有方,子孙代如此出『色』……
当下他正『色』的轻咳一声,道:“说吧。”
“一百五十多年前,被称为史上最邪恶的术师、御家的污点——加茂宪伦,其真名为‘羂索’,您知道这吗?”五条悟语速不快不慢,声音语气也和平常说话一样。
然而他话语的内容就已经说明不寻常。
菅原道真闻言便道:“贺茂家的那不肖子我听说过,灭绝『性』制造咒胎九相图的加茂宪伦嘛。至于‘羂索’……这我倒是从未听闻过。”
五条悟解释一句:“我问过天元,‘羂索’这名字也是他告诉我的。据说羂索是和他同一时期的,应当是用某种手段才和天元一样活到现在。”
菅原道真听,略作思索,随即恍然大悟。
“那结界师天元啊,既然那羂索和他同一时期的话,估计也是无名之辈,我没听说过也正常。”
当时的菅原道真正是死向朝廷上下复仇,意识混沌的怨灵时期,来被尊为学问之神恢复理智,也不会注意那些无名之辈。
“不过他既然有手段从千年前活到现在,不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都不说是无名之辈啊。”菅原道真感叹道。
“……”没有得到想要的情报,五条悟也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他其实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如果有要特别注意,不轻易招惹的,菅原道真早就会提醒他。
比如说咒术界视为神灵的天元,当年菅原道真对他提起这时,就说这除结界术有点看头以及打不死之外,活这么多年的脾气也还不错,让他随意对待。
当然天神桑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的,以上是五条悟自己的总结。
“悟,活千年的肯定有其不凡之处。不说实力如何,单是心计手段就远非常可比,你若遇见,绝不可轻率鲁莽。风『穴』一事的教训,你必须牢记于心,时常反省,可记住?”菅原道真的神情严肃,语气也郑不少。
“我记下。”五条悟认真点头,该正经还是该嬉闹的时候他分得很清楚,他知道好歹,若非真心爱护,天神是不会对他说这些话的。
见状菅原道真神『色』一缓,抚下胡须,道:“近来也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