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被她的情绪感染到,眼眶猛地一热。
他微微蹙眉,把负面情绪憋回去,嘴角扬起笑容道:“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就不要担心了,现在也没有多疼了。”
“您去和面吧,我来炼油。”
他的声音很是温和,宛如春日就着阳光的微风,将她内心的糟乱和心疼吹拂开来,看到他的笑容,她也弯起嘴角。
没错,只要儿子好好的,那就是值得高兴的。
她不应该太悲观。
前院。
老太太已经到了易忠海家,他们夫妻俩人正各忙各的,看到她来了,壹大妈连忙在围裙上擦干手给她倒杯水。
“大娘,您咋来了?我闻着后院飘来香味,是苏泽家的吗?我不久前看见他拎着肉回来的。”
壹大妈递过去后,却对上老太太幽怨的目光,一双眸子似乎是要杀人。
她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您这是咋了?”
“哼,苏家的今天是撞邪了吗?以前对我客客气气的,今天竟然屡次顶撞我,我说今天伤了手,让他晚上管我一顿饭,那个苏家小子竟然三番两次的推阻!”
“哼,搞得我好像巴结他们似的!忠海,你也去买点肉,咱们也包包子!”
正在看报纸的易忠海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到,这咋还有自家的事。
吃肉?
现在哪有这条件。
他自己没儿子,便把希望都给了贾东旭,这钱也是要留了养老的。
看到别人吃肉,就得让她吃上,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吞咽口水,眼珠子一转这才说道:“老太太,咱这没必要跟别人比,他今天能吃上,能保证以后每天都吃吗?”
“再说了,我今天刚给他十块钱,也实在没多少了。”
就算有钱,他也舍不得。
一辈子还长,现在就给花完了,以后谁给自己养老送终?
聋老太被他这句话气到,又想到苏泽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中很是不满。
当!
带有铁片的拐杖砸了下地面,颐指气使道:“忠海,你是不是不想照顾我这个老太婆了?觉得我碍眼了是吧?”
易忠海想要她的房子,所以想在这几年好好对她,到时候能占上风。
看到她不高兴了,也好声好气的哄着,“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觉得您碍眼呢?您是咱们院里的长辈,是福星。”
“但是最近桂花不舒服,一直在喝药,今天又给了苏泽十块,着实是没多少了。”
易忠海哭可怜道,就算有钱也不能给她吃。
要是养的嘴刁了,隔三差五就过来问他要肉吃可咋办。
凑巧她知道最近媳妇在吃药,倒是可以以此为借口。
聋老太听到这也犹豫了,可是那后院的香味已经飘到这里来,她着实受不了 这吸引,最后,她从衣服上缝制的秘密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几张毛票递给壹大妈,“桂花,拿我的钱去买一斤肉,包点包子吃。”
“现在就去吗?”
“对,现在就去,你们家不是还有面吗?就用你们的,我出肉,你们出面,这总成了吧。”
聋老太的心都在滴血,等包子做出来,她一定要把大半都给带回家去,关起门来自己吃。
与此同时,对面贾家。
贾东旭送完媳妇回来,乐滋滋的回到家。
闻着空气飘荡的油香,贪婪的吸吮两口这才回家,“妈,这是哪来的猪油香味啊,可真香!”
“呸!”贾张氏一听到这话就气的厉害,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除了苏家那个不会过日子的短命鬼还能有谁?”
“他拿着咱家的钱买猪肉,竟然也不知道分我们点!我问他要,他差点都要动手打我!”
贾张氏一股脑的告状,一张脸上狰狞可怖,恨极了苏泽。
“啥?苏泽那死小子要打你?他可怎么敢的?”
贾东旭刚倒了水,就听到贾张氏这番话,气的仰面一口喝下,嘭的一声放下杯子,双眼泛着凶光。
打他老娘,就是打他的脸。
贾张氏看他那么生气,觉得这就是他的靠山,当即伸出双手,露出没啥问题的手心。
“他现在的胆子可大得很呐,你瞅瞅我的手掌,就是被他拉车子闪到地上压的。”
贾东旭气势汹汹,想起今天他今天报警让自己丢脸,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的往上蹿。
“玛德!苏泽真是找死!老子这就去找他!”
“对,去找他!”有了儿子可以依靠,贾张氏也有了底气。
后院。
苏泽把油渣从锅里捞出来,然后把猪油都倒在黄色碎花搪瓷盆里,等着凝固。
“苏泽!你特么的竟然趁我不在欺负我妈!”贾东旭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