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趴在沈鹤的腿上,听着他淡淡的讲述,眼睛一眨也不眨得十分认真。
“虽然那孩子并非是亲生的,长公主这么多年也算是费心教导,但是最后却发现孩子并非是她亲生的。”
沈鹤的神情也有些复杂,这些记忆他全都不知道,听商策说这些的时候,他也是毫无波澜。
姜娇儿却有些不解,作为从小看大的孩子,难道长公主会不认得自己的亲生孩子?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沈鹤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那也耐不住有人故意隐瞒,更何况还是枕边人。”
姜娇儿错愕地瞪大眼睛,眼神一点点地变得惊讶起来,那这件事,商策竟然知晓?
“正是如此。”
沈鹤点头,肯定地看她一眼,“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也是为何两人这么多年,关系始终如此淡漠的原因。”
琴瑶长公主悉心爱护的孩子去世,又发现这孩子并非她的亲生儿子,这种又生气又伤心的情景下,她病了许久。
姜娇儿有些唏嘘,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国师为何不说?”
“这话,我也曾问过他。”
沈鹤面色稍微冷了一些,“他回答我说的是,总有些事情,要比这个更重要。”
从他说出这句话开始,沈鹤便明白,这么多年之后,他又找回自己,或许事情并不简单。
姜娇儿沉默了一瞬,她对国师的第一眼印象就是,此人让人捉摸不透。
他像是谪仙一般一尘不染,但是事事仿佛又在他的掌控之中,姜娇儿甚至觉得,他甚至不懂感情为何物。
“那他如今,到底想要做什么?”
姜娇儿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到底是有什么原因,他能亲眼看着自己的骨肉在外受苦这么多年?
而如今沈鹤军功在身,他为何又告诉沈鹤的身世,难不成还想以这些血缘关系来束缚住他?
“我不知道。”
沈鹤摇头,随即笑了出来,“我从未拿他当过我的父亲。”
他对父亲的印象实在是太少,父亲这样的角色在他的生活中几乎从未出现过,哪怕是对商策,沈鹤也从未以父亲的眼神去看他。
“算了,不说这个了。”
姜娇儿坐起身,已经有了些许的睡意,还是强撑着看向沈鹤,“聊聊那三胞胎吧。”
以前她和沈鹤是搭伙过日子,觉得离婚带娃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姜娇儿便开始好奇起来。
“你今日,问题怎么这么多?”
沈鹤俯身凑了过来,有些无奈地看她,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若是睡不着,不如用点别的办法,我保证你一会儿就能睡着。”
他眼神实在是太过暧昧,暧昧得让她难以忽视,姜娇儿的脸上不由得攀上了些许红霞,抬头瞪他一眼。
“这都什么环境了,你还想着这些。”
“我看你倒是精神不错。”
沈鹤轻笑,伸手抚摸了一下姜娇儿的发丝,“你不是知道么,这三个孩子并非是我的孩子,而是……”
后面的话他忽然说不出来了。
“是什么?”
姜娇儿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他。
“知道还问?”
沈鹤倏地一黑,伸手钳制住姜娇儿的腰肢,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故意看我笑话,嗯?”
“怎么会?”
姜娇儿立马往后缩,她也是听村中那些长舌妇笑话过她,说她年纪轻轻嫁给别人当后娘不说,还说沈鹤也是个倒霉的,娶了个婆娘,连人都没见着,反倒是留下了三个拖油瓶。
哪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
沈鹤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我那时正在参军,到了娶亲的年纪也没人愿意跟着,媒婆便介绍了一个女子给我。”
结果他们连拜堂都没有,那女子就消失不见,还留下了三个孩子。
大家当时都劝他说这三个孩子留着就是拖油瓶,留着也是拖累,让他把人送走,或者卖到那些大户人家。
沈鹤望着那三个孩子的黑黝黝的眼神,没由来地就选择了留下他们。
“明明都是些孩子,那眼神,倒让我觉得比一些军人还要坚定。”
沈鹤轻笑,低头一看,才发现姜娇儿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他俯身在姜娇儿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才抱着她小憩一会儿。
沈鹤不敢睡得太熟,毕竟这里的环境并不安全。
直到后半夜,十一和十六也没有传来消息。
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一大早的寂静。
“那两个犯人呢?”
“大人!人就在上面,求大人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楼下传来两人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