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没人?”姜娇儿下意识看向周从南。
周从南也懵了啊,前几天这里还有那么多暴民呢,最少四、五百,而且那些暴民在附近有老巢,轻易是不会离开的!
“怎么回事?难道暴民们走了?”
周从南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了,直接就从残壁后跑出来,快步走到之前暴民截路的地方。
那里还有一截粗壮的树木横在路边,不远处暴民头子喝水吃东西的破桌椅也在,桌子上甚至还有两个破碗。
看这样子,暴民们不像是撤离了啊!
周从南有些想不通了。
他回头,求助地看向姜娇儿,“他们之前真的在这里!”
周从南生怕姜娇儿误会他在骗她们。
姜娇儿也在观察四周,她走到晏河边,低头才看到干涸河床之上竟躺着几具明显就是流民的尸体。
周从南确实没说谎,那群暴民最起码今天上午都还在这里。
因为那几具尸体还新鲜,明显死了没几个小时。
“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才忽然全部离开的,但这对咱们来说也是好消息,最起码省得打架,咱们快回去通知大家赶路,争取早点通过晏河,以免暴民们去而复返。”姜娇儿当即下决定。
林致远和周从南自然听她的。
几人以比来时还快的速度赶回去。
众人出发,即便饿得头昏眼花,都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赶路。
比起饿肚子,还是被暴民当牲口一样宰了更可怕。
就这些紧赶慢赶,在天黑之前,他们真的通过了晏河,来到一处山脚下。
确认附近没什么危险后,终于能停下歇息。
姜娇儿看了地图,发现前面又是一个山谷,过了这个山谷才能有镇子。
估算着明天又得是一天的路程,姜娇儿剩下的糙米拿出三分之一,又拿了两袋水,递给春娘。
“把这些都做成粥吧,待会儿我把馒头分一分。”姜娇儿说。
春娘小心翼翼接过米袋子,用仅剩的一口锅烧水煮粥。
家奴们帮着捡柴生火,谁也不敢闲着。
这时候如果被发现是光吃饭不干活的,估计一准儿被赶出队伍。
有了郑达做对比,家奴们觉得能跟着姜娇儿简直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姜家的人吃完了稀溜溜的米粥,一人分了三分之一个馒头,虽然没有吃饱,但肚子里总算是有了些东西。
姜娇儿又偷偷给几个孩子嘴里塞了糖,孩子们还小,得多补充一点能量。
就在众人准备睡觉的时候,周从南的队伍再次传来争吵声。
原来是一个流民实在忍不了郑达的暴戾,不顾郑达的警告,壮着胆子跟周从南告状了。
周从南自然生气,揪着郑达的衣领质问。
“我没错!他们就是废物,是累赘!除了拖累我们还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周从南,如果你还想活着南下,就必须扔下这群拖油瓶!那些老人孩子,都得扔下!”
郑达理直气壮,抬手指着身前身后的一大群人,就连姜家的方向他也没落下。
周从南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抬手想打郑达,可紧握的拳头在半空中又停住。
“郑达!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以前的郑达虽说也有些冷漠,可他从不会说出像今天这种话。
那些流民都是可怜人,没了亲人依靠,周从南怎么可能扔下他们,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郑达冷笑,“你很了解我吗?我以前就是这样的人!你说你想做大事?我告诉你,像你这样婆婆妈妈滥好人,你一辈子都做不成什么大事!你只会被这群废物拖累,最后被他们吸干身上最后一滴血!”
他说着,一把甩开周从南,回身从流民堆里扯出一个老太婆。
“你看看她,走路都掉渣了,还有几天能活?你救她有意义吗?你把自己的吃的分给她,分给他们,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让他们晚死那么一两天!”
“像他们这样的人,活着就是遭罪!还不如趁早都死了!”
郑达眼底浮现癫狂,看上去十分骇人。
那老太婆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眼看着就要晕厥了。
周从南还没从郑达的话里回过神,后者就将老太婆随手一扔,凑近了周从南,低声道:“我杀了他们,没准儿他们还会感激我,谢我给他们一个解脱。”
“住嘴!”周从南咬牙切齿,一把掐住郑达的脖颈,“郑达,你敢伤害他们!”
郑达被掐住脖子,也不害怕不惊慌,甚至还笑出了声,“周从南,不用我动手,他们也活不了几天了。”
“我不可能扔下他们,你若是觉得拖累,咱们就……分开走吧。”
周从南只是盛怒之下才会掐住郑达的脖子,并不是真想把他怎么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