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刘氏骂骂咧咧:“那个死丫头一个下午没有看到人了,谁知道她死躲到哪里面偷懒了?”
“有种她就不要回来,回来看老娘不打断她的腿。”
“懒婆娘,没有看到家里没有水了吗?还不去把水缸挑满?”
三刘氏生了一儿两女便伤了身子,两个女儿早早嫁出去了,她们夫妻自然是跟儿子住在一起。
儿子成亲后,她一直催着王氏生孩子,头胎是女儿许美丽,被她嫌弃了很久。
还好王氏的肚子争气,中间一连生下了四个儿子,第五个才又生下小女儿许美珍。
不过,有一个小子生出来时刚好冬天,出生时又太弱,没有养活。
家里的活儿,三刘氏舍不得叫三个孙子做,自然全部落到许美丽身上。
许美丽不在家里,她便骂起王氏来。
王氏张了张嘴,没敢再说话,只好挑起水桶,就着微弱的星光去挑水。
许暖暖的鱼塘,在第五天才放够水,九叔爷家的小鱼塘也挖好,接了一截水管,把水往他家的塘里引。
水接够了,鱼塘里的鱼苗也不少了,可看起来还是不多。
许暖暖让一文带人收鱼苗割草喂鱼,她自己将手里的所有簪花整理好,趁着赶集日送到县上去。
同时,叶驰心心念念的婚书,也该去县衙拿了。
刚好赶集,柳氏,村长也陪着一起去,许家兴赶牛车送他们。
其余的村民只好先行走路去,不是不能带他们,而是他们要先前往里正那里一趟。
许暖暖想趁这个机会,把东南方那十多亩地,与连着的山头,还有东北方向的沙地一起买到手。
沙地她准备全部种红薯,红薯藤可以吃,也可以喂鱼,红薯更不用说了,是主粮之一,也能喂鱼。
里正家就有隔壁的方家村,村长下车进去与他交涉,很快他就出来了。
是一个比村长还要年轻些的中年男人,双眼中不时冒出精光,让许暖暖有些不舒服。
里正笑呵呵地爬上牛车:“德奎叔,你们村子是发达了啊?听说你们那里的木工做出一个运水的筒子车?”
做出这样的大事,竟然没有报到他这里,而是越过他直接报到县上。
要不是昨天他有事到县上,从县令那里听了一嘴,他只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许德奎抱的什么心思,他哪能不清楚?
村长陪着笑:“哪有?不过是几个孩子瞎折腾而已,肯定入不了里正的眼。”
里正气得脸涨红,入不了他的眼,却能入了县令的眼,这是暗讽他眼高于顶吗?
但想想县令的话,他也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一路上无话,叶驰不时用手绢帮许暖暖擦汗,他的动作,引起里正的注意。
“德奎叔,这两个似乎是你们村子里的小年轻吧?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已经这么大了,在外面就如此伤风败俗了吗?”
叶驰没有听懂他文绉绉的话,但他听懂他在骂他与娘子。
顿时不干了,瞪起双眼怒道:“我给我娘子擦汗,关你什么事?”
村长赶紧赔笑脸:“他是村子里的孩子,这里有些不对,你别与他一般计较。”
在叶驰开口时,里正就听出这个青年不对劲了。
听了村长的解释,他不由得将他上下打量,恍然道:“这个不会就是你村里的那个傻子吧?当年许老七捡回来的?”
“正是他,今天也是他要买些荒地,这孩子啊,是个可怜人。”
里正张了张嘴,一个傻子,竟然也有银两买地了?
虽然荒地不贵,可也要一两多银子一亩吧?
买得多了,花的银两也不会少。
再看向坐在他旁边的胖女子,似乎也见过?
仔细看看,他还真见过,不正是平山村里有名的懒女人吗?
当年她爹战死沙场,还是他带官差给送的抚恤金。
难道说,这个懒女人嫁给了傻子,然后柳氏那个宠女狂魔,拿出那些抚恤金,给她们买荒地?
也是,傻子虽然傻,却有一把力气,人也勤快,虽然是荒地,至少也能种些吃的,不至于饿死。
不用村长再说什么,里正自己就脑补了一大堆,倒是没有继续为难嘲讽他们。
毕竟,一个傻子,一个懒女人,你能指望他们多正常?
到了县衙门口,一行人往里面走去,找到主薄办理买荒地的事。
也是这时,里正才知道,他们可不只是买亩,而是一共二十五亩荒地,外带一座小山头。
山不高,但宽阔,加上山上的树木还不少,也得值二十多两银子。
加上荒地,一共是五六十两银子了。
不对,柳氏哪来那么多银两给女儿陪嫁?
只是,现在在县衙,他也不好多问什么。
许暖暖并不是全部用银两买,而是把叶驰家的那块地给换了出去。
那块地儿虽然只有一亩左右,但修了房子的,虽然出了事,时间长了就好了,又是在村子,直接把九亩沙地全部换下来。
另外的十六亩荒地加山头,一共要四十三两银子。
她也懂事,给里正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