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皇后突然干呕一声，胃里泛起恶心。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传太医！”云裳扶住皇后摇摇欲坠的身姿，脸色吓得都苍白了几分。

“莫不是有了？”王忠还未踏出房门，听到云裳的声音，小跑着进来。

王忠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一会高兴一会伤心，变幻起来五颜六色的。

皇后扶着胸口，又呕了一会，仿佛要把苦胆都吐出去一般。

宸贵妃近日清醒了些，她的院子外吵吵嚷嚷的。

“放开本宫！放肆！你们都放肆！”欣贵人不断扭动着身体，试图将这些下人的脏手甩开。

“贵人还是省些力气吧，这几日可有的贵人忙了。”领头的公公笑的奇怪，笑完还颇为忌惮地看了一眼宸贵妃的方向，这才离去。

欣贵人看着冷清到无人打扫的宫室，冷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正打算去正殿休息，刚一推开门就被打了一耳光。

“贱婢，本宫的屋子也敢随便进来！”宸贵妃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痛呼的女人。

“你敢打本宫？”欣贵人捂着一旁高耸的脸颊，满脸不可置信。

“本宫？你在本宫面前自称本宫？就是皇后也只有让着本宫的份，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宫面前逞威风？”宸贵妃抽出烛台就往欣贵人身上招呼。

许是宸贵妃又疯魔了，根本不知疲倦，打到欣贵人的背部血肉模糊这才停下来，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

欣贵人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眼神却死死盯着宸贵妃的方向，见她屋里的灯光熄灭，她才缓缓站起身，摇晃着身子跑到小厨房，拿起一把菜刀，趁着夜色轻手轻脚进入卧室。

“去死吧！”欣贵人抬起刀狠狠砍下，却只砍在绵软的被褥上。

欣贵人疑惑地转过身，看到皇帝站在门口，怀里抱着纯白寝衣的宸贵妃。

“陛下，臣妾不知哪里得罪了欣贵人，要置臣妾于死地。”宸贵妃哭的伤心，小幅度地在皇帝身前抽泣。

“爱妃别怕，朕会给你一个交代。欣贵人谋害宸贵妃，致使宸贵妃不治身亡，罪大恶极，赐死。其一族男丁流放西北，女眷充入官奴。”皇帝说完这些，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宸贵妃。

“爱妃对朕的处置可还满意？”皇帝抚摸着宸贵妃有些干枯打结的毛发，难得眼中有些温情。

“臣妾不明白什么是不治身亡？”宸贵妃小心抓着皇帝的袖子，这些天的折磨已经抹去了她的骄傲，自己没了母亲，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助力，她就像大海中溺水的人抓着仅剩的浮木，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是以，皇帝提出与她合作的时候，她一口答应下来，期盼着皇帝能让他离开这个日日折磨她的地方。

皇帝折磨人的手段不在身体上，而是心里。

她已经受不了了。

“就是爱妃理解的意思啊，不然朕怎么能对欣贵人的家族这么残忍呢？也就只有人人都知道的你，朕的宠妃，朕心尖尖上的人出了事，朕才可以正大光明清算那些人。”皇帝冰冷的指尖顺着宸贵妃的脸颊下滑，激起她全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