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安心，朕去替我们争个前程。”皇帝笑了笑，这个笑容不带任何功利，纯粹得让皇后恍惚。

当年皇后在宫外对皇帝遥遥一见，皇帝也是这般笑着，只是自己嫁给他多年从未见过皇帝再这样笑过了。

“陛下……”皇后一开口，嗓音酸涩得厉害。

王忠在皇帝身后替他整理衣物，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皇后，那眼里是丝毫不掩饰的震惊。

皇后对上王忠的眼神，立刻清醒过来。

难道就因为皇帝变好了，就要忘却他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吗？

帝王之心从来就是瞬息万变，如今他对她好，来日也会杀了她。她所得到的爱，不过是死过一回的怜悯罢了，自己竟然可笑到会沉溺其中？

当真是昏了头了！

前程？

是啊，皇帝都会为了自己挣个前程，那么，本宫也该为了王家挣个前程了！

“静儿今日就待在这等朕回来，朕想吃静儿做的糕饼，静儿可愿意给朕做些？”皇帝拥住皇后，温热的手掌托着皇后细嫩的脸蛋。

皇后的眼中有万千愁绪，眉目微蹙，看向皇帝的眼神带着依赖，皇帝眼神一暗，手指情不自禁摩挲起她的脸庞。

“臣妾愿意。”皇后柔顺得靠在皇帝的肩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王忠。

王忠垂下眼眸，又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皇后。

皇后刹那一笑，王忠也带上些许笑意。

他确定皇后不会对皇帝过于怜悯，这样他就放心了。

皇后看着他们离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素莲端着一盅血燕从门外进来。

“娘娘，吃点东西吧。”素莲将东西放下，又扶着皇后的手坐下，打开食盖，香甜的气息充盈全屋。

“素莲，你觉得皇帝对本宫如何？”皇后拿起勺子，在血燕中搅了搅。

“依奴婢看，皇上对娘娘实在是算不上好。”素莲说完便跪了下去，在宫中私议皇室是大罪，可素莲不想骗皇后，在她看来，皇帝从未把皇后放在心里。

“你都看出来了，也不知这后宫中其他人怎么看本宫，一个无宠无爱的皇后，呵，皇后……”皇后合上食盖，呆坐了会。

素莲侍于一旁，小心为皇后按摩，偶尔宽慰几句，也不知从何说起，这些年皇后在后宫中，过得还不如宸妃风光。

宸妃，宸这一字，实在贵重。

“素莲，去帮我找把匕首。”皇后突然开口。

“娘娘！您想做什么吩咐奴婢去做就是了，要匕首何用？”素莲猛地抬起头，他就怕皇后想不开。

“本宫不会做傻事的，皇上如今孤身在前朝，本宫帮不了他什么，但尽一份心意还是可以的。”

素莲只好去找了把小匕首，皇后拿上就往前朝走去。

“娘娘！”素莲连忙跟上，却被皇后叫住。

“素莲，你跟着本宫的年头最长，如今本宫要去做的事不一定可以全须全尾儿的回来，你听话，呆在这里！”

“娘娘，奴婢从小和娘娘一起长大，奴婢不想也不会离开娘娘，无论娘娘以后怎么罚奴婢，奴婢都不会离开娘娘！”素莲红着眼倔强地跟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