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为难地看了皇帝一眼，嘴角抽了抽，似乎不敢说。

皇帝挑了挑眉，脸色低沉。

“都退下！”

“是。”

屋子里乌泱泱一堆人退下，只留下贤妃与那个宫女。

“说吧。”

得了皇帝的命令，王忠却还是不敢说，站在那里，眉头紧皱。

“杵在那里干什么，快告诉陛下娘娘到底是谁要害臣妾！”贤妃擦着眼泪，急得都要坐不住了。

“是宸妃……”王忠忐忑开口，还未说接下来的事，就被皇帝打断。

“住口！”

皇帝站起身，拿过桌子上的茶盏狠狠摔了下去，吓得贤妃一抖，跌坐在椅子上。

随即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

皇后顿了顿，站起身扶住气息不顺的皇帝，顺带遮住贤妃的方向。

“陛下，许是底下人弄错了，妹妹素来与世无争，怎么会去害人呢？陛下可要再彻查一遍，别污了妹妹的清誉。”皇后一边说一边示意贤妃闭嘴。

宸妃是皇帝心头的一根刺，提及这个名字就会扎得他疼。

宸妃与陛下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一个是大长公主之女，一个是未来的储君。

两人皆身份贵重，前途不可限量。

哪想到重阳夜宴那夜，竟然有人会给陛下下药，使其宠幸了这个被他视作妹妹的女子。

老皇帝为了遮住丑闻，让皇帝娶了皇后，随后马不停蹄迎娶了宸妃。

宸妃入府后便是专房之宠，不日便有了身孕，只可惜那孩子先天不足，生下来没几月便去了。

皇帝悲痛不已，意志消沉，此时宸妃又有了孩子，在两人精心养育下，孩子平安出生。

可那孩子刚满月，太医就说患有心悸，恐不能长久……

果不其然，三月后，二皇子也过世了。

自那以后，宸妃一病不起，念着她的身子，陛下常常去探望，只可惜每次去宸妃都只会对着他哭，渐渐地，他也就去的少了。

虽然他去的少，但宠爱却一直在。

宸妃……

永远是他不可触碰的过去。

“宸妃的性子朕最清楚，这样的肮脏事，她绝对不会做，也不屑于去做。王忠，继续查，朕要知道真相！”皇帝冷着脸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贤妃浑身发冷，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她却这样心寒。

“妹妹不必灰心，有王公公在，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皇后缓步上前，握住贤妃的手。

“娘娘，若真是宸妃做的，陛下会不会……”

贤妃惴惴不安，满脸惊恐，往日的事在脑子里滚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宸妃。

“妹妹慎言！”皇后突然抬高了音量。

随即又和缓下神色，拉着她的手坐到床边。

“此事或许真的是个误会，宸妃体弱却是个良善之人，本宫与她相交多年，她的人品如何，本宫还是能说上几分的，此事既然甩在她的头上，陛下肯定会给你个交代！妹妹安心等着吧。”

若是只害了贤妃，陛下或许只查到表面就会停手，继而维护后宫表面的和气，但若是扯上了宸妃，陛下定然要挖出幕后之人。

贤妃仍旧害怕……却也明白此事陛下管定了。

“多谢娘娘指点……只是……”

只是什么呢？

只是寒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