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背调还是有必要的(1 / 2)

姜风禾见谢渊转动面前的棋奁,下一刻,马车四周的铁板如卷帘门一般,向上收起。

马上外楚游领着一众镖师,手持铁盾,站成了一排。

谢渊:“可有伤亡?”

楚游:“回将军,沐风不幸中箭,死了。”

谢渊捻着棋子的手指停了一瞬,“把他的尸首快马送回侯府,好生安葬,也不枉他为谢家鞠躬尽瘁多年。”

谢琰把最后一个棋子收入棋奁,他理了理衣袖,道:“打扰阿兄许久,我也该回去。”

说完,他弯身出了马车。

刚落到地上,褚近月带着一众仆从和护卫从崖后拐了出来。

眸光扫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时,褚近月悚然一惊,全身都在打颤,若不是端着世子夫人的身份,她差点就要惊呼出声。

直到谢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月,你可曾受伤?”

褚近月恍然回神,仍惊的说不出话。

谢琰上前轻抚她的后背,扶她上了马车。

另一辆马车上,姜风禾看着夫妻俩的背影,说不出的怪异感。

褚近月这拨人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若是山贼,抢世子夫人岂不是更容易得手,为何要硬刚这些镖师呢?

还有,刚刚马车外厮杀的时候,可看不出谢琰有半点紧张他夫人的模样,好像早就知道褚近月定会无事似的。

姜风禾看了眼谢渊,只见他又双臂环胸,背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她收起好奇心,不能打扰老板休息。

马车再次启动。

姜风禾又撩起车帘朝车外看去,手抬得累了,直接把胳膊垫在车窗上,像个孩子一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谢渊睁开眼,最先闯入视线的就是车窗上的摇晃的后脑勺,他凝着那个娇小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地勾了勾。

待眸光扫到姜风禾头上唯一一把旧木簪时,嘴角的弧度又落了下来。

要给她添些首饰,免得在皇都给他丢脸。

终于,在明月高悬夜空之时,几人来到皇都城门前。

虽然已经到宵禁时分,但谢琰拿出定远侯府的令牌后,守门的士兵立即放行了。

谢琰在谢渊的马车外犹豫了片刻,正要询问,就听见谢渊的在车内说道:“劳烦阿琰回去告诉叔父们,伯棠三日后去谢府请安。”

说完,众镖师护着马车一路往前。

谢琰凝着远去的马车,在原地怔了许久。

姜风禾此时乖乖坐在车内,只因宵禁后夜市萧索,车外实在没什么看头。

没了好奇心的驱使,人就开始犯困。

姜风禾打着哈欠,眼尾泪光闪闪,正想要闭眼先睡一会,忽而听到谢渊的声音。

她一个抖擞,坐的挺直。

谢渊:“近日我会安排人修葺府宅,你先住在我母亲的别院,等府宅收拾妥当,我再派人接你。”

姜风禾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若有需要,可以吩咐院子里的王嬷嬷。”谢渊又道。

好的老板,谢谢老板。

与姜风禾一同留下的,还有几个镖师,以及从小河村带来那些叽叽嘎嘎们。

深夜,谢渊与楚游等人一同骑马离去。

他脑后的长发随风翻飞,背影挺拔而沉默,就像一柄利剑,即将刺穿皇都昏沉的夜。

谢渊所说的府宅,是他十五岁随父亲凯旋归来时,皇帝特赐他们的定远侯府,离原来的谢府只隔了三条街。

朱红色的大门已经斑驳腐化,亭台榭舫因长年失修已经破败不堪。唯一与记忆吻合的,是多年前母亲在院中亲自种下的几株石榴树。

谢渊踏上水池边上的木桥,脚下的朽木立刻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响。

他犹记得那年谢瑶还小,总爱在这木桥上跳来跳去,“咚咚”的闷响在整个侯府回荡,每次都要被母亲训斥一番才肯停下。

忽而夜风吹来,他忍不住伸出手,在空中打开手掌,又缓缓收拢手指,好像这样就可以握住七年前的风。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母亲在石榴树下对他轻笑。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一处焦黑的断壁残垣处,凝着土墙上厚厚的一层野草,怔愣到天明。

……

三日后,谢渊安排好侯府的修缮事宜,谢家刚好遣人来接他赴宴。

谢渊吩咐楚游几句后,独自一人上了谢家的马车。

王氏别院中,经过三日的相处,姜风禾非常自然地融入了院内的人际圈。再加之谢渊已经提前传信与院内的管事打了招呼,仆人们自然不敢怠慢。

姜风禾也从仆人的口中确认了如今谢府的人员构成。

谢渊的祖父,先皇亲封的定远侯,育有三子。

长子谢玄寂,